晨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切割出菱形的光斑。傅斯年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。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，神情冷静得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商业谈判，而不是结束一段三年的婚姻。
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苏晚柠推门而入，脸上带着彻夜未归的疲惫，却在看到傅斯年时瞬间亮起了眼睛。
斯年！你回来了！她快步走上前，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，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...
她的声音在注意到茶几上那份文件时戛然而止。白色的封面上，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大字刺眼得让人无法忽视。
傅斯年抬眼看她，目光平静无波：苏晚柠，我们离婚吧。
这句话他说得极其平淡，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苏晚柠先是一愣，随即嗤笑出声，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。
斯年，你别闹了行不行？她像往常一样撒娇着靠近，伸手想去拉他的手，不就是因为顾景琛那点事吗？我保证，我马上让他搬走，以后再也不联系了，你别生气了嘛。
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，傅斯年冷漠地抽回了手。这个动作做得自然却决绝，让苏晚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我不是在跟你商量。傅斯年将协议往前推了推，协议你看一下，没问题就签字。
苏晚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，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。她颤抖着手拿起那份协议，快速翻看着里面的内容。当看到财产分割那一条时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悦然家园小公寓？十八万的代步车？六十万现金？她念着这些条款，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，傅斯年，你疯了吗？这算什么财产分割？
这是你应得的。傅斯年的声音依然平静，另外，之前赠予你的奔驰E级和所有珠宝首饰，我都会收回。
苏晚柠像是被雷击中一般，呆立当场。她看着协议上那些的条件，又看看傅斯年毫无表情的脸，终于有些慌了。但她依然不相信傅斯年会动真格，这一定只是他逼她服软的手段。
我不签！她赌气地把协议扔回茶几上，纸张散落一地，傅斯年，你想用这个逼我服软？没门！
傅斯年静静地看着她发脾气，眼神没有任何温度。若是以前，她这样闹脾气，他早就上前哄她了。可现在，他只是冷眼旁观，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。
你以为我在吓唬你？他轻轻挑眉，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支钢笔，签字吧，这样对大家都好。
苏晚柠看着他手中的钢笔，那是他们结婚周年时她送他的礼物，笔身上刻着他们的结婚日期。现在，他却要用这支笔来签离婚协议。
为什么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就因为我帮了景琛几次？傅斯年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？
傅斯年看着她到现在还在为顾景琛说话，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：你觉得这只是帮了几次？苏晚柠，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。
问题就在于你根本不信任我！苏晚柠激动地说，你总是把景琛想得那么坏，把我想得那么不堪！
傅斯年没有接话，只是弯腰捡起散落的协议，重新整理好放在茶几上。他的动作从容不迫，每一个细节都显示着他的决心。
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三天后，如果你还不签字，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处理。
说完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，步伐稳健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傅斯年！苏晚柠在他身后大喊，你会后悔的！
傅斯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，却没有回头：后悔的人，不会是我。
门被轻轻关上，客厅里只剩下苏晚柠一个人。她呆呆地看着那份离婚协议，阳光照在白色的纸张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她仍然不相信傅斯年会真的和她离婚。这一定是气话，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找她。就像以前每次吵架那样，最后都是他先低头。
可是这一次，她看着那份冰冷的协议，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不确定。傅斯年刚才的眼神太可怕了，里面没有任何情绪，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她蹲下身，颤抖着手拨通了顾景琛的电话。现在只有他能给她安慰了。
景琛，她带着哭腔说，傅斯年要跟我离婚...
电话那头的顾景琛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温柔地说：晚柠，别难过。你还有我。
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，让苏晚柠瞬间安心了不少。是啊，她还有景琛。就算失去了傅斯年，她还有真正懂她、爱她的人。
她看着散落一地的协议，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。傅斯年一定是在试探她，等她服软。她偏不，她要让他知道，她苏晚柠不是非他不可。
这个念头让她重新挺直了腰杆。她站起身，故意用高跟鞋踩过那些散落的纸张，仿佛这样就能践踏掉傅斯年的决心。
窗外，阳光正好，可月湖湾别墅里的两个人，却已经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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