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气味刺鼻,苏亦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手指因为持续拨打电话而微微发麻。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拨打苏晚柠的号码了,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个冰冷的提示音。他疲惫地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被推进手术室时苍白的面容,以及母亲无助的哭泣。
苏先生,这是手术费用清单,请尽快去缴费。护士递来一叠单据,语气公式化。
苏亦辰接过单据,看着上面高昂的数字,深吸一口气。他最近刚投资了一个新项目,手头流动资金并不宽裕。但此刻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,他必须尽快凑齐手术费。
我这就去。他勉强维持着镇定,对护士点点头。
就在他准备去缴费时,手机突然响起。他急忙掏出来,看到的却不是苏晚柠的号码,而是傅斯年的来电。
亦辰,我刚听说伯父住院了。傅斯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一如既往的沉稳,情况怎么样?
苏亦辰一时语塞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他没想到傅斯年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,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。
是...突发脑中风。苏亦辰的声音有些沙哑,正在手术。
在哪家医院?我马上过来。傅斯年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半小时后,傅斯年匆匆赶到医院。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,显然是刚从重要场合赶过来。看到苏亦辰憔悴的模样,他什么也没问,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手术进行得怎么样?傅斯年问。
还在进行中。苏亦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。
傅斯年点点头,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。苏亦辰看着他冷静地联系着院方领导,协调最好的专家前来会诊,联系VIP病房,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。
费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。傅斯年挂断电话后对苏亦辰说,我已经让周铭去处理了。
苏亦辰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低声道:谢谢。
应该的。傅斯年淡淡地说,伯父伯母一直待我很好。
这句话让苏亦辰更加愧疚。他想起了妹妹对傅斯年的背叛,想起了父母曾经对这个女婿的喜爱,想起了这个家曾经的和睦温馨。而现在,在苏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,伸出援手的却是这个被伤害最深的人。
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。医生走出来,面色凝重:手术还算顺利,但病人年纪大了,后续恢复情况还要观察。现在需要转入ICU监护。
傅斯年立即上前与医生交谈,询问后续的治疗方案。苏亦辰站在一旁,看着傅斯年游刃有余地处理着一切,突然感到一阵无力。作为长子,他本该承担起这些责任,可现在却要让前妹夫来帮忙。
我已经联系了神经内科的王主任,他马上过来会诊。傅斯年走回来说,VIP病房也准备好了,等伯父情况稳定就可以转过去。
斯年,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。苏亦辰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傅斯年摇摇头: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伯母呢?
在休息室,我让她先休息一下。
我去看看她。
傅斯年走向休息室,苏亦辰看着他的背影,心情复杂。他想起刚才自己独自在医院奔走时的无助,想起联系不上妹妹时的焦急,想起面对巨额医药费时的窘迫。而傅斯年的出现,就像一场及时雨,化解了所有难题。
休息室里,李慧兰正靠在沙发上默默流泪。看到傅斯年进来,她急忙擦干眼泪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斯年,你怎么来了?
伯母。傅斯年在她身边坐下,语气温和,您别太担心,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专家,伯父会没事的。
李慧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:斯年,对不起...是我们家晚柠对不起你...
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傅斯年轻声说,现在最重要的是伯父的身体。
这时,苏亦辰也走了进来。他看到母亲红肿的双眼,心里更加不是滋味。
妈,晚柠还是联系不上。他低声说。
李慧兰的眼泪流得更凶了:这孩子...她爸爸都这样了,她怎么还能...
傅斯年沉默了片刻,拿出手机:我让周铭去找找看。
不用了。苏亦辰突然说,她要是有心,早就该出现了。
这句话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失望。傅斯年看了他一眼,没有再说什么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,傅斯年一直留在医院帮忙。他安排了专业的护工,打点了医院上下,连李慧兰的晚餐都细心安排好了。苏亦辰看着这一切,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。
斯年,今天真的多亏了你。在傅斯年准备离开时,苏亦辰真诚地说,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。
傅斯年摆摆手:不必着急。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。
送走傅斯年后,苏亦辰独自站在医院门口。夜色已深,冷风吹拂着他的脸颊。他拿出手机,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始终没有回应的号码,然后缓缓按下了关机键。
这一刻,他对妹妹的最后一点期待,也随着这个动作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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