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湖湾别墅的书房里,傅斯年站在落地窗前,目光掠过精心打理的花园。晨光透过玻璃,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。这个家,曾经装满了他对婚姻的所有憧憬,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回忆。
周铭安静地站在他身后,手里拿着搬家公司的清单。傅总,所有物品已经打包完毕,按照您的要求,私人用品运往新公寓,其余物品入库保管。
傅斯年微微颔首,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。客厅里那架施坦威钢琴,是苏晚柠二十五岁生日时他特意从德国定制的;餐厅那张长桌,曾见证过无数个温馨的晚餐时刻;就连墙角那盆绿植,都是他们一起在花市精挑细选回来的。
走吧。他转身,声音平静无波。
黑色的迈巴赫驶出月湖湾,傅斯年坐在后座,闭目养神。司机透过后视镜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,却只见他面容平静,仿佛只是去赴一个普通的商务会谈。
新公寓位于市中心的高端住宅区溪畔雅墅,是苏清鸢推荐的。傅斯年还记得她当时说:那里环境清幽,安保完善,最重要的是,离你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。
门铃响起时,傅斯年刚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搬进卧室。打开门,苏清鸢站在门外,手里抱着一个纸箱,浅笑盈盈。
听说你今天搬家,我带了些东西来。她自然地走进门,目光在空荡的客厅里转了一圈,果然和我想的一样,冷冰冰的像个样板间。
傅斯年这才注意到,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针织衫,搭配同色系的长裤,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干练。与苏晚柠总是精心打扮的艳丽不同,苏清鸢的美是那种不经雕琢的舒适。
其实不必麻烦的。傅斯年接过她手中的纸箱,意外地发现分量不轻。
苏清鸢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拆箱: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但一个家总要有些生气才行。
她先取出一盆翠绿的龟背竹,叶片油亮,长势喜人。这个最适合放在客厅角落,既能净化空气,又不会太占地方。
接着是一幅抽象画,蓝灰色的色调与客厅的整体风格相得益彰。这是我一个画家朋友的作品,觉得和这里的氛围很配。
傅斯年看着她熟练地摆放着各种小物件:一个手工烧制的陶瓷花瓶,几本精心挑选的书籍,甚至还有一套质感极佳的茶具。每一样东西都恰到好处,仿佛这个空间本就该有这些点缀。
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?他忍不住问。
苏清鸢正踮着脚往书架上放书,闻言回头笑了笑:因为我也独居过啊。知道刚搬进新家时最缺什么。
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脸颊因为忙碌泛着健康的红晕。傅斯年突然发现,她今天没有化妆,素颜的样子反而更显真实亲切。
休息会儿吧。他递过一瓶水,这些我可以自己来。
苏清鸢接过水,却不急着喝:马上就好,还差最后一样。
她打开另一个较小的箱子,取出一个香薰机和一盒精油。薰衣草味的,有助于睡眠。她调试着机器,淡淡的香气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我记得你以前就睡眠不好,现在......
她突然顿住,像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。
傅斯年却不在意:现在确实睡得不太好。
这句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。苏清鸢轻轻放下香薰机,语气变得谨慎:抱歉,我不是有意......
没关系。傅斯年打断她,其实,谢谢你做这些。
他环顾四周,原本冷硬的公寓因为这些小物件而变得温馨起来。阳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,龟背竹的影子随风轻轻摇曳,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薰衣草香。
这一刻,他三个月来第一次感到内心的平静。
苏清鸢走到窗边,指着楼下若隐若现的一条小径:那边有个小公园,很适合晨跑。而且,她转过头,眼中带着俏皮的光,从这里的阳台可以看到我的工作室。
傅斯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栋别致的建筑,外墙爬满了绿植,与她清新自然的气质如出一辙。
看来你是早有预谋。他难得地开了个玩笑。
苏清鸢的脸微微泛红:只是觉得,有个朋友住在附近,互相有个照应。
她开始整理带来的书籍,傅斯年注意到那些都是他感兴趣的题材,从商业管理到建筑设计,每一本都投他所好。
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?他随手拿起一本《极简主义建筑设计》,正是他最近想买却没来得及买的书。
苏清鸢低头整理着书架,声音轻柔:以前在大学时,就经常在图书馆看到你在看这类书。
傅斯年怔住了。他们虽然是发小,但从大学毕业后就很少联系,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些细节。
那时候......他欲言又止。
那时候你就很特别。苏清鸢接过话,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,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。
这句话让傅斯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是啊,他曾经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——一个温馨的家,一个相爱的妻子,一段平凡的幸福。可现在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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