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赌场隐匿在城郊一栋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,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,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香烟和劣质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。顾景琛坐在赌桌旁,双眼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荷官手中翻动的扑克牌。他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,那三百万卖房款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被他挥霍得干干净净。
再来!他把最后几个筹码全部推上前,声音因为连日的熬夜而嘶哑不堪。
荷官面无表情地发牌,周围的赌徒们都屏住了呼吸。顾景琛颤抖着手掀开牌角,当看到牌面时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庄家赢。荷官平静地宣布,熟练地将顾景琛最后的筹码收入囊中。
顾景琛猛地站起身,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: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你们一定出老千!
赌场的保镖立即围了上来,为首的刀疤脸冷笑着走近:顾先生,输不起就别来玩。听说你还欠着龙哥的钱?
顾景琛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,他勉强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:彪哥,再宽限几天,我很快就能弄到钱了。
刀疤脸用力拍了拍他的脸,力道大得让顾景琛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:龙哥说了,最后三天。要是再还不上那五十万,你就等着卸条腿吧。
看着刀疤脸带人离开,顾景琛瘫坐在椅子上,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后背。他摸遍全身口袋,连打车的钱都凑不齐了。这一刻,绝望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,他恨不得把整个赌场都砸了。
深夜的街道寒风刺骨,顾景琛只能徒步走回公寓。每走一步,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更加旺盛。为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差?为什么苏晚柠那个贱人不能多弄点钱?要是当初她能多分点财产,现在他也不至于这么狼狈!
推开家门,一股暖意扑面而来。他看到苏晚柠正裹着新买的厚被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那床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被子刺痛了他的眼睛——这女人居然敢背着他乱花钱!
你哪来的钱买被子?顾景琛一把扯掉电视插头,厉声质问,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苏晚柠被他吓得一哆嗦,手中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:我......我实在太冷了......
顾景琛冷笑着逼近,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傅太太?我告诉你,老子的钱全输光了!现在连高利贷都在追债!
苏晚柠惊恐地睁大眼睛,声音颤抖:三百万......全输了?那可是我最后的......
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,老子怎么会这么倒霉!顾景琛越说越气,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扯,自从跟你在一起,老子就没走过运!你就是个丧门星!
头皮传来的剧痛让苏晚柠尖叫出声:放开我!好痛!
顾景琛面目狰狞,老子才痛!五十万高利贷,三天后还不上就要卸我的腿!你说怎么办?
他狠狠推了苏晚柠一把,她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,额头重重撞在玻璃茶几的尖角上。沉闷的撞击声在客厅里回荡,令人心悸。
剧痛瞬间袭来,苏晚柠眼前一黑,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。她颤抖着手摸向痛处,指尖触到一片黏腻,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手指。
血......她喃喃自语,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景琛,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。
顾景琛也愣住了,但很快又恢复凶狠的表情:装什么装?不过就是碰了一下!
苏晚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却因为眩晕再次跌坐在地。额头的伤口血流不止,鲜红的血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。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,滴在廉价的地毯上,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。
我真的......好痛......她虚弱地说,声音里带着哭腔,整个人因为疼痛和恐惧而瑟瑟发抖。
顾景琛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,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:别他妈嚎了!老子现在自身难保,没空管你的小伤小痛!
他走到苏晚柠面前,蹲下身粗暴地抓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:听着,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去跟你那个前夫要钱,跟你哥要钱,跟你爸妈要钱!三天之内,必须给我弄到五十万,听见没有?
苏晚柠看着他狰狞的面孔,突然感到一阵恶心。这就是她背叛一切也要追随的男人,现在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要她去乞讨。她想起当初顾景琛甜言蜜语的模样,与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判若两人。
我不会去的......她艰难地说,每说一个字额头就传来一阵剧痛,你已经骗走了我所有的钱,我不会再帮你去骗别人......
你说什么?顾景琛的眼神变得危险,苏晚柠,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傅太太?别忘了,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,要不是我收留你,你早就流落街头了!
苏晚柠捂着流血的额头,突然笑了,笑声中带着凄凉和讽刺:收留我?这公寓是用我的钱租的!你身上穿的、手上戴的,哪一样不是用我的钱买的?顾景琛,你才是个吃软饭的废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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