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1号院的时候,正好是正午。
灿烂的阳光把院子里的刚冒头出来的杂草都晒得蔫头耷脑,空气里浮动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热气。
陆小白关上铁门,心里盘算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——搞钱。
她走进厨房,从新买的食材里翻出一颗番茄和两个鸡蛋,准备对付一下午饭。
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,她一边洗菜,一边分神。
这别墅区的住户,非富即贵。
昨天那个小刘管家,态度恭敬得让她都觉得不自在。
这说明他们对“服务”的需求和标准,肯定很高。
跑腿?遛狗?
陆小白脑子里闪过几个最简单的想法。
给一只金毛捡屎一次能赚多少?200?
可万一那狗是哪国的纯种贵族,只吃进口狗粮,只喝阿尔卑斯山的矿泉水,她要是不小心喂错了,赔得起吗?
她又想到了自己还算过得去的手艺。
这些有钱人晚上会不会想吃点宵夜?
来一份热腾腾的炒河粉,或者一碗香喷喷的馄饨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她自己掐灭了。
她的手艺,仅限于家常菜,填饱肚子没问题,但要满足那些富豪挑剔的味蕾,恐怕还差得远。
人家可能连酱油都要指定年份和产地的。
她的番茄炒蛋,在人家眼里估计跟猪食没什么两样。
陆小白叹了口气,觉得自己真是异想天开。
有钱人的钱,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。
心思烦乱,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半拍。
她拿起菜刀准备切番茄,脑子里还在想着遛狗和宵夜的价目表,一个走神,“啊”的一声轻呼,指尖传来一阵锐痛。
低头一看,左手食指的指尖被刀刃划开了一道口子,不大,但血珠子正争先恐后地往外冒。
“嘶……真是倒霉。”
她赶紧把手指凑到水龙头下冲洗,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伤口,带来一阵阵刺痛。
厨房里没有创可贴。
她只好扯了张纸巾用力按住伤口,血很快就把纸巾染红了一小片。
她翻箱倒柜,总算在客厅一个抽屉的角落里,找到了以前住户留下的一个医药箱。
里面东西倒是齐全。
她用棉签沾了点碘伏,给自己简单消了毒,然后笨拙地用一小块纱布和胶带,把手指包扎了起来。
做完这一切,她彻底没了做饭的心情。
最后,她从橱柜里拿出一包泡面,烧了开水,给自己做了一碗最简单的清汤煮面。
刚刚的番茄直接丢进去就行了,鸡蛋也直接敲进去。
坐在那张价值不菲的八仙桌旁,吸溜着番茄鸡蛋面,陆小白越发觉得前途渺茫。
跑腿这些活恐怕也不是常有。
吃完面,把碗一洗。
屋子里空荡荡的,她无事可做,那面古怪的铜镜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。
那块凭空消失的抹布,像一根小小的刺,扎在她心里。
虽然她用“饥饿导致的幻觉”来说服了自己,可那块抹布确定是真的不见了。
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,就很难再按下去。
她擦干手,走上二楼,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,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投下一道道光束。
那面铜镜就静静地立在书桌上,古朴的兽面纹路在光线下显得愈发深沉。
陆小白走了过去,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直接用手去摸。
她先是绕着镜子走了两圈,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它。
镜面依旧是那种暗黄的色泽,模糊地映出她的轮廓和身后的书架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她伸出没受伤的右手,轻轻敲了敲镜框。
“铛。”
声音沉闷,是实心金属的质感。
她又把镜子拿了起来。
入手很沉,比想象中还要重,差不多有一斤左右。
她把镜子翻过来,仔细研究背面的云纹。
那些纹路繁复而流畅,像是某种看不懂的文字,又像是天空变幻的云朵。
她就这么举着镜子,对着光线,试图从那些纹路里看出点什么名堂来。
她看得太过专注,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,自己那只包扎着纱布的左手食指,正托在镜子的底座边缘。
刚才包扎得有些匆忙,血并没有完全止住。
一缕殷红的血丝,从纱布的缝隙里,悄悄地渗了出来。
那滴血珠,顺着她指尖的弧度,缓缓滑落,最后,无声无息地滴落在了青铜镜框的兽面纹路上。
没有滴答声。
没有飞溅。
那滴血就像落入干涸海绵里的水珠,在接触到铜镜的瞬间,就被那古老的金属彻底吸收了进去,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整个过程,快得不可思议。
陆小白对此毫无察觉。
她的注意力,全都在镜子正面的模糊倒影上。
“奇怪,怎么感觉……好像清楚了一点?”
她举着镜子,凑近了些。
刚才镜面里的影像,还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,但现在,她似乎能隐约看清自己脸上那眉毛的形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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