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青云宗裹在一层薄如蝉翼的雾里,灵植阁的灵田边却没了往日的宁静。林衍站在防风棚下,指节攥着执法堂的密信泛白,信纸边缘都被捏出了褶皱 —— 信上的字迹很潦草,却字字扎眼:周明昨夜突愿 “坦白重要线索”,却只肯在灵田边见他一人,还撂下话 “见不到速灵草安好,就烂在肚子里”。
“师兄,这就是个陷阱!” 阿松抱着《灵草病害图谱》跑过来,雾水混着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怀里的书都被蹭湿了一角,“周明之前被审得牙都咬碎了也不招,现在突然松口,还指定在灵田见面,肯定是想趁机毁苗,要么就是等同伙来埋伏!”
林衍指尖松了松密信,眼神却像淬了劲:“是陷阱,但也是机会。李师兄已经让执法堂的人在灵田周围的草丛、大树后埋伏好了,只要他的同伙敢露头,咱们就能把‘影’字团伙的余党一网打尽。”
话音刚落,赵小远扛着锄头从灵田那头过来,锄头上沾的湿泥还在往下滴,他抹了把额角的汗:“师兄,俺按你说的,在灵田东边的狗尾草丛里埋了三张警示符,符纸压在石头下,只要有人踩进去半尺,就会响;俺还把之前煮的苦艾水放在田埂上,故意敞着壶盖,假装是给幼苗巩固防病害,引他们来偷或者来毁。”
张强也拎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走过来,刀把上还缠着防滑的麻绳,他黝黑的脸绷得紧,声音压得低:“俺跟执法堂的张师兄商量好了,俺假装在灵田西边的老槐树下砍柴,一旦有动静,就把砍柴的节奏换成‘快三慢二’,埋伏的人听到就动手。”
林衍看着三人眼底的认真,心里暖了暖。自从刘三被抓后,他们就没敢松过弦,知道 “影” 字团伙肯定还有藏得深的余党。这次周明主动跳出来,虽然险,却是把这伙人连根拔起的最好机会。他深吸一口气,拍了拍三人的肩膀:“等会儿周明来了,我去跟他周旋,你们按计划来,别露了破绽,也别让自己受伤。”
“放心吧师兄!” 三人齐声应着,转身各就各位。阿松坐在灵田边的青石板上,假装翻书,手指却在书页下悄悄攥着张黄符;赵小远蹲在田埂上,拿着喷壶给幼苗浇水,壶嘴对着苗根,眼睛却瞟着四周的草丛;张强则走到老槐树下,捡起地上的枯枝,柴刀落下 “咚咚” 响,节奏不快不慢,像往常一样自然,在雾里传得远。
没等多久,远处就传来铁链拖地的 “哗啦” 声,执法堂的两个弟子押着周明走过来。周明穿的囚服沾着灰,头发乱得像草,脸上却挂着股诡异的笑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灵田的幼苗,像饿狼盯着圈里的羊,连脚步都往灵田边凑。
“林衍,没想到啊,你这速灵草还能活下来。” 周明被押在田埂边停下,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,“要是没有我放的黑蚁粉,没有刘三往苗根撒的枯苗粉,你这苗说不定都要结种了吧?”
林衍强压着心里的火,指尖扣着喷壶的柄,语气平得没波澜:“你要坦白的线索呢?幕后主使是谁?‘影’字团伙还有多少人藏在宗门里?”
周明却扯着嘴角笑,头往天上瞟了瞟,又往灵田北边的矮树丛里扫了眼,故意拖长了音:“急什么?我得先看看我的‘老朋友’到了没。这么大的秘密,就咱们俩知道,多没意思,你说是不是?”
林衍心里一紧 —— 果然是在等同伙。他假装没听出话里的话,转身拿起田埂上的苦艾水壶,往幼苗上洒了点水,水珠落在叶片上滚成小珠:“你的同伙来不了了。刘三被抓时,已经把你们的窝点供了,执法堂的人正搜山呢,他们早吓得跟兔子似的躲起来了。”
“躲?” 周明嗤笑一声,声音尖了点,“你真当刘三是块料?他就是我放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的幌子,蠢得被抓也活该!我真正的‘王牌’,现在就在灵植阁附近,说不定正看着你呢!”
林衍的心跳漏了半拍,他悄悄往张强的方向递了个眼神。张强手里的柴刀顿了顿,接着 “咚咚” 的节奏就变了 —— 快三下,慢两下,敲在枯枝上格外响,在雾里传得清。埋伏在周围的执法堂弟子瞬间屏住气,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就在这时,灵田东边的狗尾草丛突然动了动,不是风吹的那种晃,是有人在里面钻的窸窣声。阿松手里的《灵草病害图谱》“啪嗒” 掉在地上,他弯腰去捡,眼角的余光扫到个黑影正从草丛里爬出来,手里攥着个黑布包,包角露出来点深褐色的粉末,像之前的枯苗粉。
“来了!” 阿松心里喊着,却没抬头,手指在地上摸书时,悄悄往赵小远的方向勾了勾。赵小远立刻会意,手里的喷壶往地上一放,指尖夹着的束缚符就藏在了袖口里,慢慢站起身,假装伸懒腰,眼睛却盯着那个黑影。
周明也看到了,脸上的笑更阴了:“林衍,你看,我的‘老朋友’来了!他手里的好东西,撒在你这灵田里,不出半个时辰,苗就全枯了,比青霉病还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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