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这是在逼宫,也是在试探。”赵天冷笑,“逼朝廷自乱阵脚,试探我们的反应和能力。告诉沈墨和王允虎,外松内紧,严防死守,同时……可以故意露出一些‘破绽’,引蛇出洞!”
“是!”
“江南和苏州那边,可有消息?”赵天更关心四海钱庄的线索。
“郭军昨日有密信传来,他们已抵达苏州,正在设法接触四海钱庄。龚姑娘和武姑娘那边也传来消息,她们利用商行和江湖关系,查到四海钱庄明面上的东家是一个叫沈万三的徽商,但此人深居简出,背景成谜。而且,钱庄与江南织造、盐运使司乃至……南京某些勋贵子弟,都有很深的利益往来。”
沈万三?徽商?勋贵子弟?
赵天沉吟。徽商富甲天下,与官府关系密切并不奇怪。但若与勋贵勾结,其能量就非同小可了。这个沈万三,恐怕也只是一个白手套。
“让郭军小心,不要打草惊蛇。重点查这个沈万三的真实背景,以及钱庄资金的最终流向,特别是……是否有流向辽东或海外的迹象!”赵天吩咐道。
“是!”
安排完这些,赵天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和无力。敌人躲在暗处,招招狠辣,直击要害。而他却困于病榻,有力难施。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,让他极为憋闷。
他知道,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。必须主动出击,找到破局的关键!
他忽然想起,无瞳尊者临死前提及的“教主”和“汪爷”。拜瞳教主已死,那这个“汪爷”,是否就是这一切的最终主使?而这个“汪爷”,与四海钱庄、江南勋贵、乃至辽东事变,又有什么联系?
还有,那个屡次示警的神秘皇室暗卫女子,她背后的“主人”,究竟是谁?是敌是友?
一个个谜团,如同乱麻,缠绕在赵天心头。
就在他苦思破局之策时,亲兵来报,宫中太监传旨,皇帝召见。
皇帝此时召见?赵天心中微凛,在刘中华的搀扶下,勉强更衣,乘坐软轿入宫。
养心殿内,药气比往日更浓。嘉靖皇帝半靠在榻上,脸色比上次见时更加憔悴,但眼神却异常锐利,屏退了左右。
“赵爱卿,你的伤势如何?”皇帝关切问道。
“劳陛下挂心,已无大碍,只需静养。”赵天躬身。
皇帝点点头,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近日之事,爱卿想必已知。建州起兵,漕运阻滞,通州大火……这接二连三的祸事,绝非偶然。朕……有一种感觉,有一只巨大的黑手,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,想要将朕,将这大明江山,拖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赵天心中一凛,皇帝的感觉,与他的判断不谋而合。
“陛下明察秋毫。臣亦觉此事背后,必有一庞大阴谋网络。其触角恐已伸入朝堂、边镇、漕运乃至商贾之中。”
皇帝目光深邃地看着赵天:“爱卿可知,朕为何如此信任于你,将锦衣卫、乃至这护国重任托付于你?”
“臣愚钝。”
“因为你是朕亲手提拔起来的,在朝中并无根基,与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也无瓜葛。更重要的是,你年轻,有锐气,敢做事,也能做事。”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“如今,朕病了,朝廷内外交困,太子年幼,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,都跳出来了。朕……需要一把最锋利的刀,替朕斩断这一切!”
他从枕边取出一个黄绫包裹的狭长木盒,递给赵天。
赵天双手接过,入手沉重。打开一看,里面并非圣旨,而是一柄古朴的青铜短剑,剑身布满奇异纹路,非金非玉,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。
“此乃太祖皇帝当年起兵时所用佩剑——‘定国剑’!”皇帝缓缓道,“见剑如见朕,持此剑者,可节制天下兵马,先斩后奏!朕今日,将此剑赐予你!”
节制天下兵马!先斩后奏!
赵天双手一颤,几乎握不住这沉重的短剑!这权力,几乎等同于尚方宝剑加上调兵虎符!皇帝这是将身家性命和整个江山,都押在了他的身上!
“陛下!臣……臣恐难当此重任!”赵天跪下,并非推辞,而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“朕相信你!”皇帝扶起赵天,握着他的手,“赵爱卿,如今能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者,唯卿一人!不要辜负朕,不要辜负这天下苍生!”
赵天看着皇帝那充满期待与托付的眼神,胸中热血翻涌,所有伤势和疲惫仿佛都被一股强大的信念驱散。他紧紧握住定国剑,跪地重重叩首:
“臣赵天,定不负陛下重托!必以此剑,扫清妖氛,平定祸乱,护我大明江山永固!”
这一刻,重伤的猛虎,再次握紧了足以撕裂一切阴谋的利爪。一场席卷朝野、关乎国运的终极对决,即将在这内忧外患的帝国心脏,全面展开!
(内外交困 完)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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