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儿握着小拳头:“盼儿也会保护姐姐!”
龚晓婷摸摸两个孩子的头:“好孩子,等干娘打跑了坏人,就接你们回家。”
送走孩子,园内顿时冷清了许多。武志珍和龚晓婷相对无言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。
“志珍妹妹,你说侯爷的伤……真的不碍事吗?”龚晓婷终于问出心中最担心的问题。
武志珍强作镇定:“沈墨大人的信中说只是皮肉伤,已无大碍。侯爷身经百战,定能逢凶化吉。”
“可我这心里,总是七上八下的。”龚晓婷按着胸口,“昨夜还做了噩梦,梦见侯爷浑身是血……”
“姐姐别说了!”武志珍打断她,声音发颤,“不会有事的,不会的……”
两个女人相拥而泣,这一刻,她们不再是威震一方的国公夫人,只是两个担心丈夫的普通女子。
就在这时,刘中华匆匆来报:“两位夫人,苏州知府急信!”
武志珍擦干眼泪,接过信一看,脸色骤变:“知府说,城中发现疑似瘟疫!已封了三条街,让我们千万不要进城,也暂时不要接回孩子!”
“瘟疫?”龚晓婷大惊,“这个时节,怎会有瘟疫?”
鬼手药王闻讯赶来,看过信后,沉吟道:“此事蹊跷。如今刚入秋,并非瘟疫高发时节。且信中描述的症状——高热、红疹、咯血——更像是中毒,而非瘟疫。”
“中毒?”武志珍和龚晓婷对视一眼,都想到了同一件事。
“难道是……有人投毒?”
鬼手药王点头:“极有可能。而且能在城中水源投毒,绝非普通人能做到。”
龚晓婷咬牙:“定是北境王的人!他们拿寄畅园没办法,就对全城百姓下手!这群畜生!”
武志珍强迫自己冷静:“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孩子。知府既然封了街,说明疫情……或者说毒情还未扩散。孩子们在知府衙门,应该安全。但我们得想办法送解药进去。”
鬼手药王道:“老朽可配制解毒药方,但需要知道具体是什么毒。需派人进城取样。”
“我去!”龚晓婷挺身而出。
“不可!”武志珍拉住她,“姐姐是园中主心骨,不能冒险。况且你若进城,万一被认出,反而更危险。”
刘中华抱拳:“让卑职去吧!卑职熟悉苏州城,且会些易容术,可扮作郎中进城。”
鬼手药王点头:“刘护卫去最合适。老朽教你如何取样,再给你几包通用解毒药,可缓解症状。”
事不宜迟,刘中华当即出发。
然而,他们不知道的是,这一切都在某些人的算计之中。
苏州城外,一处隐秘庄园。
冯坤的心腹太监小德子,正听着手下汇报。
“公公,毒已投下,三条街都已封锁。知府果然没让寄畅园接回孩子。”
小德子阴笑:“很好。等城中大乱,我们再散布谣言,说是赵天在北边杀人太多,触怒上天,降下瘟疫惩罚江南。到时候,民怨沸腾,看他赵天如何自处!”
“公公妙计!只是……那毒会不会扩散太广?万一控制不住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小德子冷哼,“死些贱民而已。等事成之后,一把火烧了那几条街,就说瘟疫已灭,谁还敢查?”
“是是是!”
“还有,”小德子压低声音,“曹公公交代,要找机会把那两个孩子……做掉。记住,要做成意外,或是瘟疫病死的假象。”
手下眼中闪过凶光:“奴才明白!”
京城,皇宫。
嘉靖皇帝躺在病榻上,面色蜡黄,咳嗽不止。太医跪在一旁,战战兢兢。
“陛下,您需静养,不可再操劳国事……”太医小心劝道。
皇帝摆摆手:“北境未平,朕如何静养?赵天那边……有新的战报吗?”
一旁侍立的太监忙道:“回陛下,今日刚到的战报,赵太师与戚将军合兵后,已收复居庸关,正乘胜追击,直逼大同。”
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“好,好……赵天果然不负朕望。”
但随即,他又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痰中带着血丝。
太医大惊:“陛下!”
皇帝喘息良久,才缓缓道:“朕的身体,朕自己清楚。传旨,召裕王入宫。”
裕王朱载坖,皇帝第三子,性情温和,但才干平平。此时召见,其意不言而喻。
太监领旨而去。皇帝望着帐顶,喃喃自语:“赵天啊赵天,朕能给你的,都给了。只盼你……莫负朕望。”
前线,居庸关。
赵天站在关墙上,望着北方。收复居庸关虽是大胜,但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。
戚继光走到他身边:“赵兄还在担心朝中之事?”
赵天点头:“沈墨密信中说,朝中暗流汹涌,曹正淳动作频频。我担心……陛下身体。”
戚继光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不瞒赵兄,我离京前,陛下已病重。太医私下说,恐怕……熬不过这个冬天。”
赵天浑身一震:“当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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