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飞快流逝。转眼,距离天骄战开启,仅剩三个月。
这一日,星火宫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“客人”。
来人是一名身穿破烂道袍、手持酒葫芦、醉眼惺忪的老道士。他晃晃悠悠地来到星火宫山门外,对着守门弟子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:“无量天尊……贫道云游至此,见宝地星光冲霄,祥瑞汇聚,特来讨杯酒喝,顺便……见见故人之后。”
守门弟子见这道士邋遢,修为也仅有金丹期波动,本欲驱赶,但想到宫主“来者是客”的吩咐,还是客气地通传了进去。
消息传到白眉处,白眉神念一扫,却心中一惊——以他元婴巅峰的神识,竟看不透这老道的虚实!那层金丹波动,如同迷雾。他不敢怠慢,连忙亲自出迎。
“这位道长,不知如何称呼?来自何方仙山?”白眉拱手问道。
老道士打了个酒嗝,眯着眼打量白眉:“唔……元婴巅峰,根基还算扎实,可惜道途已断,可惜可惜。贫道道号‘醉星’,一介散修,四海为家。今日来此,是想见见你们那位……嗯,星光特别旺盛的小家伙,还有他家大人。”
白眉心中警铃大作,表面却不动声色:“道长说笑了,我星火宫弟子众多,不知您说的是哪位?至于宫中长辈,近日都在闭关,恐不便见客。”
“闭关?”醉星道人嘿嘿一笑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,“是在躲债,还是在养伤?”
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酒葫芦轻轻一晃,一滴琥珀色的酒液飞出,在空中化作一道玄奥的符纹,悄无声息地印向白眉。
白眉大惊,正欲运功抵挡,却发现自己周身空间仿佛凝固,元婴灵力竟被无形力场压制,动弹不得!
就在符纹即将触及白眉额头的刹那,一只修长的手从虚空中探出,轻轻捏碎了那道符纹。
幽尊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白眉身前,看向醉星道人,声音淡漠:“道友不请自来,还对主人出手,未免太失礼数。”
醉星道人看到幽尊,眼睛微微一亮,随即又恢复醉态,晃了晃酒葫芦:“啧啧,影子分身?这气息……有点熟悉啊。你本尊呢?让他出来见见故人。”
幽尊瞳孔微缩:“道友认识本尊?”
“岂止认识……”醉星道人灌了口酒,含糊道,“三百年前,还欠他一个人情呢。本以为他早就形神俱灭了,没想到……嘿,这缕星火,居然还真让他保下来了。”
幽尊心中震动,能说出“三百年前”、“形神俱灭”这些关键词,此人的来历绝不简单!而且对方一语道破自己是分身,这份眼力……
“道友究竟是谁?”幽尊语气凝重了几分。
“都说啦,贫道醉星。”老道士掏了掏耳朵,“去告诉你本尊,就说‘天机阁的旧账,有人还记得’。他若想见,就来‘观星台’一会。若不敢……那就算了,反正贫道酒也讨到了,这就走。”
说罢,他转身就要离开,脚步虚浮,仿佛随时会摔倒。
“且慢。”幽尊叫住他,“观星台在何处?”
醉星道人头也不回,抛出一枚古旧的玉简:“三日后,子时,凭此玉简可至。”
话音落下,他的身影如同泡影般消散在原地,连一丝空间波动都未留下。
幽尊接过玉简,神念探入,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星图坐标,以及一缕极其隐晦、却让他本尊灵魂都微微一颤的熟悉气息!
他立刻将玉简和方才发生的一切,通过分身联系传回给本尊。
通天塔深处,凌天本尊握着那枚玉简,感受着其中那一缕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气息,沉默了许久。
“天机阁……醉星……”他低声喃喃,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,“是你吗?老酒鬼……你还活着?”
三百年前,凌天作为“星河神君”威震上界时,曾与天机阁一位性情古怪的长老有过一段交情。那位长老嗜酒如命,道号“醉星”,最擅长的便是推演天机与星辰之道。两人曾联手探索一处上古星辰遗迹,凌天在遗迹中救过他一命,他也帮凌天推演过几次命途。后来凌天遭劫,天机阁迫于芙蓉神后和无极神宫的压力,选择了沉默,醉星长老也自此销声匿迹。
凌天一直以为,这位性情耿直的老友,或许早已遭了芙蓉毒手,或者心灰意冷隐世不出。
没想到,三百年后,在下界,竟会以这种方式重逢。
“他是敌是友?”幽尊分身问道,“会不会是芙蓉派来的陷阱?”
凌天摇头:“那缕气息做不得假,是天机阁‘星命引’秘术独有的波动,只有他本人才能施展。而且……以芙蓉的性格,要对付现在的我们,没必要用这么迂回复杂的方式,还派一个我熟悉的人来降低戒心。更大的可能……”
他目光深邃:“是他算到了什么,特意来找我。天机阁虽然当年选择了妥协,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。醉星此人,性情孤傲,恩怨分明。他欠我人情,如今出现,或许是想还这个人情,也或许……是天机阁内部某些势力,想在我身上押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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