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远舟摇了摇头,将酒葫芦凑到嘴边,抿了一口:“不必了。我已经答应了别人,要死于他的手下。”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卓翼宸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。
卓翼宸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,没有说话。
乘黄见状,也不再纠缠,它转过身,望着昆仑之门的方向,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:“你们以为我满足那些凡人的心愿,是为了什么?是为了收集他们的执念!只要执念足够强大,再借助日晷的力量,就能实现乾坤逆转,回到过去!回到我和神女还在一起,我的双手还没有沾染血腥的日子!”
“你疯了!”文潇失声惊呼,“乾坤逆转岂是儿戏?那会扰乱时空秩序,引发难以想象的灾难!”
“灾难?与失去她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?”乘黄猛地回头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“离仑答应过我,只要我帮他打开昆仑之门,他就将日晷的全部力量借给我!到时候,我就能……”
“离仑骗了你。”赵远舟突然开口,打断了它的话,“日晷并非离仑一人所有,而是我与他一同寻得的。这东西的确能储存记忆,甚至能让人短暂地回到过去的记忆中,但要说逆转乾坤,回到真正的过去,根本不可能。它没有那样的力量。”
乘黄愣住了,仿佛没听懂赵远舟的话:“你说什么?不可能……离仑不会骗我的……他怎么敢骗我?!”
“为什么不敢?”刘泽抱着剑,冷冷道,“离仑野心勃勃,他帮你开启昆仑之门,恐怕另有图谋,又怎会真的帮你实现这虚无缥缈的愿望?”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乘黄喃喃自语,眼中的疯狂渐渐被难以置信取代,随后,巨大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,“离仑!你竟敢骗我!”
它猛地抬起双手,周身妖力狂暴地涌动起来,整个幻境开始剧烈摇晃,天空变得漆黑一片,电闪雷鸣。无数黑色的能量球凭空出现,朝着众人呼啸而来。
“小心!”赵远舟大喊一声,率先出手,手中的油纸伞再次展开,化作一道坚固的屏障,挡住了袭来的能量球。
卓翼宸也立刻催动云光剑,剑气纵横,将能量球一一斩碎。刘泽与凌妙妙并肩而立,轩辕剑的金光与天启神力的白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强大的防护罩,护住了身后的众人。
但乘黄此刻的力量实在太过狂暴,它的妖力中夹杂着数千年的执念与愤怒,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来。赵远舟和卓翼宸渐渐有些抵挡不住,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痕。
就在这危急关头,文潇突然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,额头开始发烫。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去,却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文潇的额头上亮起,形成一个奇特的印记——那是白泽令的标志!
几乎在同时,赵远舟的耳后也浮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,只是颜色稍深,带着一丝妖异的暗红。
两人都是一愣,相互对视一眼,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赵远舟喃喃道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“我竟是掌管另一半白泽令的大妖。”
文潇也反应过来,她与赵远舟体内的白泽令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,两股力量相互吸引,又相互补充,散发出越来越强大的光芒。
“联手!”赵远舟大喝一声。
文潇点头,双手结印,额头的白泽令印记光芒大盛;赵远舟也同时催动体内的力量,耳后的印记同样爆发出耀眼的红光。一神一妖,两股原本分离的白泽令之力,在这一刻终于合二为一!
“嗡——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响起,融合后的白泽令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,直冲云霄,将整个漆黑的幻境照得如同白昼。光柱所过之处,乘黄的妖力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瓦解。
乘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被光柱击中,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,重重地摔在祭坛上。它身上的妖力迅速流失,青灰色的衣袍变得破烂不堪,露出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,如同枯树皮一般。
文潇手持白泽神女的玉笛,走到乘黄面前,玉笛指向它,眼中带着一丝怜悯,却更多的是坚定:“乘黄,你的执念太深,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。今日,我便以白泽神女的名义,将你永远封印!”
她吹响了玉笛,悠扬而庄严的笛声响起,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符文,缠绕住乘黄的身体。乘黄挣扎着,却无力反抗,只能眼睁睁看着符文将自己包裹,最终化作一尊与其他凡人无异的人偶,失去了所有的生机。
裴思婧看着变成人偶的乘黄,忽然恍然大悟:“原来……乘黄自己也是人偶。”
众人这才明白,乘黄之所以执着于将凡人炼制成人偶,或许正是因为它自己早已被对神女的执念所困,变成了执念的傀儡。它想复活神女,其实也是想摆脱自己人偶的命运,回到过去那个完整的自己。
可即便乘黄被封印,众人依旧没有感觉到空间的束缚有丝毫减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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