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禹的家住在城市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里,小区里的楼房都很破旧,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。林辰和赵磊驱车来到这里,按照之前调查到的地址,找到了陈禹家所在的单元楼。
敲响房门后,过了很久,门才缓缓打开。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,穿着朴素的衣服,脸上带着疲惫和焦虑。她看到林辰和赵磊身上的警服,眼神里立刻充满了警惕:“你们是……警察?找我们有事吗?”
“您好,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,我叫林辰,这位是我的助手赵磊。”林辰语气温和地说道,“我们想找陈禹了解一些情况,关于他同学张浩坠楼的案子。”
听到“张浩坠楼”几个字,中年妇女的脸色变了变,犹豫了一下,还是让开了身子:“请进吧。”
走进屋里,林辰环顾了一下四周。屋子很小,陈设简单,甚至有些简陋。客厅里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,茶几上放着几个没洗的碗。墙角的桌子上,放着陈禹的书包和一些课本。
陈禹的父亲从里屋走了出来,他是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,手上布满了老茧,看起来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人。他看到警察,显得有些局促不安,搓了搓手:“警察同志,找我们家小禹有什么事?小禹他……他没犯什么错吧?”
“叔叔阿姨,你们别担心,我们只是找陈禹了解一些情况。”林辰安抚道,“陈禹在家吗?”
“在,在房间里复习呢。”陈禹的母亲说道,转身朝着里屋喊了一声,“小禹,出来一下,警察同志找你。”
过了一会儿,陈禹从里屋走了出来。他依旧是那副瘦弱的样子,脸色比在学校的时候更加苍白,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恐惧。看到林辰和赵磊,他的身体微微一僵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陈禹,坐吧。”林辰指了指沙发,语气平和地说道,“我们今天来,不是要为难你,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你和张浩之间的事。我知道,你在学校里经常被张浩他们欺负,对吗?”
陈禹的身体又是一僵,低下头,不敢说话。陈禹的父母听到这句话,脸色大变,异口同声地问道:“什么?小禹被人欺负了?我们怎么不知道?”
“你们不知道吗?”林辰看向陈禹的父母,“陈禹在学校里,长期被张浩等人欺负,藏作业、泼水、锁厕所,甚至被反锁在废弃的生物实验室一整夜。这些事,陈禹都没告诉你们吗?”
陈禹的母亲听到这些,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,她抓住陈禹的胳膊,哽咽着问道:“小禹,这些都是真的吗?你怎么不告诉妈妈啊?妈妈要是知道了,肯定会去找学校的!”
陈禹的父亲也气得浑身发抖,攥紧了拳头:“哪个混蛋敢欺负我儿子?我去找他们算账!”
陈禹抬起头,眼里满是泪水,他摇了摇头:“爸妈,别说了……他们说,如果我告诉你们,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……”
林辰看着这一幕,心里有些不忍。他等陈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,才缓缓拿出手机,打开那张匿名者提供的照片,递到陈禹面前:“这张照片,你还记得吗?上个月,你被张浩他们反锁在生物实验室的那天晚上。”
看到照片的那一刻,陈禹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“是……是那天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,“他们把我推到实验室里,锁上门就走了。那天晚上很黑,实验室里很吓人,我喊了一晚上,都没有人来救我……”
“我们理解你的痛苦和愤怒。”林辰语气诚恳地说道,“张浩的死,是不是和你有关?案发当晚,你在哪里?在做什么?”
听到这句话,陈禹的身体猛地一震,脸色变得更加惨白。他连忙摇头: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杀的他……案发当晚,我在家复习,我爸妈可以作证!”
林辰看向陈禹的父母,他们立刻点了点头:“是的,警察同志,案发当晚小禹确实在家复习。我们一直都在客厅,没看到他出去过。”
林辰看着陈禹的眼睛,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破绽。但陈禹的眼神里,只有恐惧和慌乱,没有丝毫的愧疚和躲闪。看起来,他的不在场证明似乎是完美的。
“好,我们相信你。”林辰收起手机,“我们只是例行询问,希望你能理解。如果你想起了任何和张浩有关的事,随时可以联系我们。”
说完,林辰和赵磊起身准备离开。走到门口的时候,林辰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陈禹的房间,落在书桌的角落里。那里,放着一本与周围学习资料格格不入的书——《基础化学原理》。书页间,还夹着一枚风格独特的金属书签,书签上刻着复杂的花纹。
一个高中生,为什么会看大学的基础化学教材?林辰的心里泛起一丝疑虑。他没有当场问出来,只是深深看了陈禹一眼,转身走出了房门。
走出单元楼,赵磊忍不住问道:“林队,你觉得陈禹说的是真的吗?他的不在场证明,好像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不好说。”林辰沉声道,“他的恐惧背后,似乎还隐藏着别的情绪。还有那本化学书,很奇怪。我们得再深入调查一下,验证他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完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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