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跨洋飞行,救援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终于穿透云层,稳稳降落在国内国际机场的专用停机坪上。舱门刚解锁,林辰便率先起身,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机舱内格外刺耳——苏予失联前痛苦的呼喊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,每一秒都让他心神俱裂。他几乎是踉跄着跃出机舱,周凯、陈峰等人紧随其后,战术靴重重砸在停机坪的水泥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早已等候在此的三辆警车瞬间亮起警灯,刺耳的警笛声划破机场的宁静,一名身着警服的队长快步上前,神色凝重得如同酝酿着暴雨的天空。
“林队!”警察队长冲到林辰面前,用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,“紧急情况!苏予小姐在你们返航途中,突然在指挥中心晕倒,现已被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抢救!局长特意命我们在此待命,全程护送你们过去,车辆已经准备就绪!”
“什么?!”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,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,原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濒临断裂。他一把攥住警察队长的胳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里的颤抖根本无法抑制:“什么时候的事?她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见对方无奈地摇头表示尚不明确,林辰猛地松开手,转身对着身后的队员嘶吼:“快!上车!立刻去医院!”
警灯闪烁,警笛长鸣,三辆警车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出机场,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驰穿梭。车厢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,没有人说话,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轰鸣与警笛的尖啸交织在一起,更添几分焦灼。孙浩蜷缩在副驾驶座上,双手死死攥着微型电脑,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动,一遍又一遍地尝试连接苏予的通讯器与定位设备,可屏幕上始终跳动着“连接失败”的红色提示,每一次失败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心上。
“都怪我……都怪我!”孙浩的肩膀剧烈颤抖,拳头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渗出细密的血珠也浑然不觉。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满是无尽的自责与悔恨:“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,早点识破数据里的量子后门;如果我破解时能更谨慎,或者干脆放弃试探,苏予就不会被夜枭偷袭了!是我害了她!”
林辰坐在后排,眼神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脑海中全是苏予痛苦呼喊的模样。听到孙浩的自责,他缓缓伸出手,重重拍了拍孙浩的后背,声音虽不高,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:“孙浩,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。”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,“夜枭的阴谋周密至极,即便你当时发现了后门,他也未必不会用其他方式偷袭苏予。我们现在最该做的,是尽快赶到医院确认她的情况——无论如何,我们都要拼尽全力救她,这才是对她最好的交代。”
在警笛的开路下,原本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仅用了十几分钟便抵达。警车刚一停稳,林辰便推开车门跃下,几乎是狂奔着冲进医院大厅。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,与北极冰原的凛冽寒风形成强烈反差,却让他愈发心神不宁。局长身着便装,正焦躁地在大厅中央踱步,看到林辰等人进来,立刻迎了上去,脸上的神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。
“局长!”林辰快步冲到对方面前,胸口因急促奔跑而剧烈起伏,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,语气里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,“苏予怎么样了?医生怎么说?她现在醒过来了吗?”
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,重重叹了口气,声音沉重得像压了一块巨石:“情况很不乐观。”他顿了顿,艰难地组织着语言,“医生说,她的大脑神经受到一种未知的强烈能量干扰,就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穿刺,损伤极为严重,现已陷入深度昏迷。我们已经调集了全市最好的神经科专家会诊,但截至目前,仍未找到任何有效的治疗方案,只能靠仪器暂时维持她的生命体征。”
“什么?!”陈峰的眼睛瞬间赤红,周身气息骤然狂暴,左臂的机械关节发出“咔咔咔”的剧烈运转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发。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,坚硬的墙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凹陷,灰尘簌簌落下。“夜枭这个杂碎!”他咬牙切齿地嘶吼,声音里灌满了滔天怒火,“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偷袭苏予!等我找到他,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,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!”
林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但他清楚,此刻愤怒与悲伤毫无用处,必须强迫自己冷静——他是小队的主心骨,一旦乱了阵脚,苏予就更危险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:“先别冲动。我们现在就去重症监护室看看她,无论如何,必须守好她,绝不能让她再受任何伤害。”
众人紧随局长,快步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。医院的走廊安静而漫长,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。可刚走到走廊拐角,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便神色慌张地冲了过来,脸上写满惊恐,手里的病历本和医疗器械摇摇欲坠,显然是遭遇了极为紧急的状况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