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散尽的森林里,血腥味与能量残留交织成粘稠的气场。
金皓浅扶着时墟长刀半跪在地,刀刃上的裂缝还在随着他每一次喘息轻轻震颤,暗紫色的侵蚀能量在伤口处盘旋,像跗骨之蛆般啃噬着仅剩的时空之力。
君烬瞳的身影刚消失在空间裂缝中,空气中尚未散去的虚维威压突然被一股更厚重、更冰冷的气息撕碎——那气息带着主宰异能特有的神圣威压。
但是却又裹着轮回的腐朽感,仿佛从创世之初的尘埃里走来,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骸骨上。
金皓浅猛地抬头,左眼黯淡的时间轮盘骤然亮起一丝微光。
百米外的巨岩顶端,一道金色身影正缓缓落地,教皇冕上镶嵌的七颗宝石折射着晨光,却没半点暖意。
那人穿着教廷最高规格的鎏金法袍,袍角绣着六道轮回的暗纹,每道纹路里都缠绕着淡金色的气流,气流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模糊的人影在轮回中沉浮。
他手中没有武器,只有右手食指戴着一枚刻满梵文的金戒,戒面中央的黑色宝石里。
三枚银色的轮回符号正缓缓转动——这是教廷至尊“轮回王”的象征,整个十二大军部高层都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名字:叶庭燎。
“教廷的人?”金皓浅挣扎着站直身体,时墟长刀在掌心嗡嗡作响,像是在畏惧这股远超君烬瞳的威压。
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的能量如同深渊般深不可测,那不是虚维的撕裂感,也不是因果的诡谲,而是一种能将一切纳入轮回、碾碎重塑的恐怖力量。
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在这股力量下开始逆向流动,仿佛要回到未落地的瞬间,这是纯粹的轮回之力,高贵无上的异能。
叶庭燎没有回答,甚至没看金皓浅腰间的伤口。他只是微微抬起右手。
食指上的轮回戒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,三枚银色符号从戒面飞出,在空中组成一个完整的轮回阵。
阵眼中央,一道淡金色的光柱直刺天际,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涟漪,无数细小的轮回符文从涟漪中溢出,像潮水般朝着金皓浅涌来。
“永恒时间之力·时间轮盘。”金皓浅的瞳孔骤然收缩,左眼的时间轮盘疯狂转动,试图预判这些符文的轨迹。
但他看到的画面却让心脏骤停——无论他如何调整预判的时间线,那些符文都会提前一步改变轨迹,仿佛早已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。
更可怕的是,符文所过之处,地面上的草叶竟开始逆向生长,从枯萎变回翠绿。
再缩回土壤里,连刚才战斗留下的深坑都在缓缓平复,像是要抹除这场战斗的所有痕迹。
“轮回之力,可逆因果,可溯时间。”叶庭燎的声音终于响起,没有任何情绪起伏,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。
他抬手朝着金皓浅虚握,轮回阵中的光柱突然劈下,淡金色的光芒里裹着无数轮回符文,速度比君烬瞳的次元斩快了两倍不止。
金皓浅仓促间发动环宇空间,淡蓝色的空间屏障瞬间展开。
但这一次,屏障没有被直接穿透,而是在接触轮回光柱的刹那开始“老化”——淡蓝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。
屏障表面出现龟裂,像是经历了千年时光的侵蚀,下一秒就化作碎末消散在空气中。
光柱余威不减,直接撞在金皓浅的左肩,淡金色的符文顺着伤口钻进体内,瞬间冻结了流转的时空之力。
“噗——”金皓浅喷出一口鲜血,身体被光柱带着撞断三棵巨树,才重重摔在地上。
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永恒时间神权正在被轮回之力压制,原本流畅的时间流开始逆向转动,左臂的肌肉竟在缓缓萎缩,仿佛要退回未发育的状态。
时墟长刀从手中脱落,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,刀刃上的时空之力几乎被完全抽空,只剩下一道随时会断裂的裂缝。
叶庭燎缓缓走向金皓浅,每一步落下,地面都会浮现出一个短暂的轮回阵,阵中闪过无数生老病死的画面。
他的鎏金法袍在风中飘动,神圣的威压越来越浓,却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更加死寂——连飞鸟都不敢靠近。
甚至就连风声都在此处停滞,只有轮回符文的转动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“我不是君烬瞳这人,没兴趣跟你耗。”叶庭燎停在金皓浅面前,右手再次抬起,轮回戒上的符号转动得更快,“拦住你,或者杀你,都一样。”
金皓浅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双腿已经开始出现“回溯”的迹象,皮肤下的血管在逐渐消失,像是要变回胎儿时期的状态。
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——现在这个处境,没有救星会出现,没有人会来帮自己,但叶庭燎的轮回之力却能不断从周围的时空里汲取能量,拖得越久。
他就会死得越惨,更重要的是,白羿羽和江屿安那边的林玄,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,这两人的顶级配合,能让林玄吃尽苦头。
“时空天帝……”金皓浅的左手按在左眼上,时间轮盘的金色纹路突然变得无比鲜艳,“我以时空天帝代理人的身份,借余——刹那神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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