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场上的晨雾还没散尽,就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震得翻涌。陆狂的后背重重撞在训练馆的合金墙上,发出“哐当”巨响,墙面凹陷出一个浅坑,细小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。他咳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,右手却死死攥着梁教官的手腕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,洇开一小片暗红。
“还能站着?”梁教官的声音带着笑意,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他左手被陆狂钳制,右手成拳,停在陆狂面门三寸处,拳风刮得陆狂的睫毛微微颤抖——这一拳若是打实了,足以让他当场昏过去。
陆狂没说话,只是猛地低头,用额头撞向梁教官的肋骨!这是他在无数次实战中练出的本能反应,不计代价,只为破开僵局。
梁教官挑眉,手腕骤然发力,挣脱陆狂的钳制,同时侧身避开这记不要命的头槌,右腿如钢鞭般横扫,精准地踢在陆狂的膝盖弯!
“噗通!”
陆狂单膝跪地,膝盖与地面碰撞的瞬间,训练场的水泥地竟裂开了几道细纹。他能感觉到右腿的骨头在哀鸣,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,但他没有松手,左手顺势抓住梁教官的脚踝,借着身体下坠的力道,猛地向后一拉!
这是他从“游龙步”里改良出的招式,用失衡对抗失衡,在绝境里找生机。
梁教官显然没料到他还有后手,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半步。就是这半步的空隙,陆狂猛地抬头,右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一记“破甲拳”贴着地面扫出,直取梁教官的小腹!拳风裹挟着尘土,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,比上次对抗王虎时,又多了几分凝练的狠劲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梁教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左脚为轴,硬生生拧转身体,避开拳锋的同时,右手抓住陆狂的胳膊,顺势往怀里一带,左肘重重砸向他的后背!
“嘭!”
陆狂感觉后背像是被重锤砸中,五脏六腑都错了位,眼前阵阵发黑。但他没有松开抓着梁教官脚踝的手,反而咬着牙,用尽全力将对方往自己这边拽——他要拖着梁教官一起倒下!
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,却让梁教官的动作顿了半分。就是这半分的迟疑,陆狂突然松开手,身体像泥鳅般向后滑出半米,避开了梁教官接踵而至的攻击,同时右手撑地,左腿如弹簧般弹出,踢向梁教官的胸口!
“速度快了0.3秒,力量还差了点。”梁教官轻描淡写地抬手格挡,手臂与陆狂的脚踝相撞,发出“铛”的脆响,像是金属相击。他看着陆狂因为反震而微微发麻的腿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“看来开学典礼被王虎揍那顿,没白挨。”
陆狂喘着粗气,扶着墙站起来,后背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再次裂开,血浸透了训练服,贴在皮肤上,又黏又烫。他抹了把脸上的汗,眼神却亮得惊人:“再来!”
这已经是他和梁教官今天的第三场对练了。自从开学典礼那场惨败后,高一的训练强度陡增到了可怕的地步——每天五个小时的体能训练,三个小时的实战对抗,还有两个小时的技巧打磨,累到沾床就睡是常态,能在训练场上站着超过十分钟,都算体能好的。
陆狂是其中最拼命的一个。
别人做一百个俯卧撑,他做两百个;别人跑十公里,他跑十五公里;实战对抗时,他专挑那些比自己强的对手,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,第二天依旧第一个站在训练场上。
他的身上旧伤叠新伤,医务室的林薇每次给他处理伤口,都忍不住骂他“疯了”,却还是会默默给他准备好最好的消炎药,在他训练结束后,留一份热乎的夜宵。
“你不要命了?”虎林拄着铁棍,一瘸一拐地走到场边,看着陆狂渗血的后背,眉头皱得死紧,“昨天跟高二的切磋,你肋骨裂了还没好,今天又跟教官硬拼?”
虎林这几天也进步神速。开学典礼被两个高二学生围攻后,他像是被打醒了,训练起来比谁都狠,硬生生把刚摸到A级边的实力稳固下来,昨天甚至凭着一股狠劲,逼平了一个高二的A-级学生。
陆狂没回头,只是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:“不拼命,怎么赢?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块石头,砸在虎林心上。
虎林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想起刚入学时,自己带着1班的人找陆狂麻烦,被对方一拳打倒的场景。那时的陆狂虽然能打,眼神里却带着迷茫,像只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野兽。而现在,他的眼神里有了明确的目标——变强,赢过那些看不起高一的人。
“老子陪你。”虎林把铁棍往地上一顿,走到陆狂身边,“等会儿我跟你对练,让你试试老子新练的‘崩山拳’。”
陆狂回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笑:“好。”
梁教官看着场边的两个少年,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上扬。他知道陆狂在憋着一股劲——开学典礼输给王虎的那拳,不仅打碎了他的骨头,更打碎了他“高一无敌”的错觉。而这种“知耻而后勇”的狠劲,正是突破瓶颈最需要的燃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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