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的药品封锁,像一道无形的绞索,勒得鹅城喘不过气。
宋清漪的诊疗处开始捉襟见肘,库存的磺胺和消毒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。
新建医院的工地上,工匠们干得热火朝天,但林阳知道,没有药品,这座医院将来只能是一座华丽的空壳。
压力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林阳站在书房窗前,目光锐利如鹰。他深知,必须打破这个僵局,而且要快。
“林一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给杜月笙发的电报,有回音了吗?”
“回了,老板。”林一快步走进,“杜先生说,香港和南洋的渠道有门路,但盘尼西林和手术器械价格翻了三倍不止,且运输风险极大,需要时间周旋。”
“时间我们等不起。”林阳转身,“另一件事呢?省城那些药行掌柜,话带到了吗?”
“带到了。”林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,“反应…很微妙。他们既怕得罪省府,又确实眼红我们未来的采购量。尤其是‘济世堂’的刘掌柜,他有个独子,得了怪病,省城的洋人医院都摇头,他私下托人递话,说…若我们能治好他儿子,他愿冒风险,暗中供货。”
“怪病?”林阳眉头一挑,“什么症状?”
“说是浑身浮肿,尿血,省城洋医生诊断是‘肾炎’,已经下了病危通知。”
林阳眼中精光一闪。他立刻大步走向诊疗处。
宋清漪正对着一排空了大半的药架发愁,见林阳进来,连忙收起愁容。
“清漪,急性肾炎晚期,尿毒症,可有办法?”林阳开门见山。
宋清漪一怔,蹙眉沉思:“非常棘手。在西医,这是绝症。除非…能立刻进行血液透析,但鹅城根本没有设备。中医或许有些保守疗法,但效果难料,而且时间…”她摇了摇头,意思很明显。
林阳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若我有一种特殊的消炎解毒针剂,或许能创造奇迹呢?”
宋清漪愕然抬头,不解地看着他。
林阳没有解释,集中精神沟通系统:“系统,兑换针对急性肾衰竭的特效药物!”
【叮!检测到宿主面临关键资源封锁及攻略目标专业需求,可消耗8000大洋,兑换【初级肾脏修复血清x1】(特效,需配合基础医疗手段使用,显着提升存活率)。是否兑换?】
“兑换!”
几乎瞬间,林阳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低温金属盒。“这是一种…海外实验室的最新研究产物,数量极其稀少。”他将其递给宋清漪,“你来看,这个能否一试?”
宋清漪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支充满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,标签是看不懂的复杂符号。“这…林县长,这不符合医学规程!成分不明,风险极大!”
“病人已经下了病危通知,不是吗?”林阳看着她,“有时候,非常之事,需行非常之法。你来做决定,用,还是不用。所有后果,我来承担。”
宋清漪看着那支神秘的药剂,又看向林阳坚定而深邃的眼眸。她想起疫情时那些凭空出现的磺胺,想起他一次次创造的奇迹。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,压过了职业的谨慎。
【叮!宋清漪芳心值+8(交付巨大信任,共担风险)。当前芳心值:50。】
她一咬牙:“好!我试试!但需要立刻把病人接来,我需要全程监控!”
“林一!立刻去省城,把刘掌柜和他儿子秘密接来!要快!”林阳毫不犹豫地下令。
深夜,一辆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驶入鹅城。病重的少年被直接抬进诊疗处的隔离病房。他全身浮肿,气息微弱,情况比描述的更糟。
宋清漪穿上白大褂,神情凝重如临大敌。在林阳的注视下,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支蓝色血清,缓缓注入少年静脉。随后,她运用所有中西医结合的知识,进行辅助治疗和密切监护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林阳始终守在门外。宋清漪不眠不休,时刻观察着少年的任何细微变化。
奇迹,在黎明时分悄然发生。少年的高烧开始消退,浮肿肉眼可见地减轻了一些,最令人惊喜的是,他排出了一次小便!
“有希望了!真的有用!”宋清漪冲出病房,激动得声音发颤,眼圈泛红地看着林阳。
【叮!宋清漪芳心值+12(共同创造医学奇迹,震撼与崇拜)。当前芳心值:62。】
三天后,少年脱离危险期。刘掌柜老泪纵横,对着林阳和宋清漪就要下跪。
“刘掌柜,不必如此。”林阳扶起他,“鹅城与省城,隔不断的是人情和生意。令郎还需静养,今后的药,我会让清漪定期准备好,你派人来取便是。”
刘掌柜感激涕零,当即拍板:“林县长,宋神医,大恩不言谢!今后济世堂的紧俏药,一定优先、足量供应鹅城!价格…就按行规走!”
一条关键的药品供应链,就这样,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,被悄然打通。
与此同时,杜月笙的海上渠道也传来好消息。 一批盘尼西林和手术器械,伪装成普通货物,已秘密运抵上海码头,不日即可通过青帮的隐秘网络运往鹅城。
封锁,破了。
夕阳下,林阳和宋清漪并肩站在新建医院的工地上。地基已经夯实,砖墙砌起半人高。
“谢谢你,清漪。”林阳轻声道,“没有你,这次破不了局。”
宋清漪看着身边这个男人,他总能于绝境中开辟新路。“是我该谢谢你,让我看到了…医学的另一种可能。”她微微低头,脸颊染上红晕,“只是,那支血清…”
“那是另一个故事了。”林阳微微一笑,“等医院落成,我再慢慢讲给你听。”
【叮!宋清漪芳心值+5(共享成就,关系更进一步)。当前芳心值:67。】
远处,落鹰涧方向,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——那是军工专家们在试验新的炸药配方。林阳知道,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。省城的毒蛇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但此刻,他心中充满信心。因为他不仅有枪杆子,现在,更有了一座桥,一座通往未来的,救死扶伤的桥。
而桥的那头,站着一位白衣天使,正与他并肩而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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