嘀嗒——嘀嗒——嘀嗒——
汗水顺着苏月脸颊滑落在地，她闭着眼睛睫毛颤抖，呼吸凝固，在等待审判。
“虽贱，但有好狗潜质。”
万象刀在她脖颈处停住，残留的刀气划出一道口子，不深，但有血液渗出。
噗通——噗通——
苏月心脏狂跳，张大嘴巴开始疯狂呼吸，仿佛要将刚才凝滞的呼吸给找回来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主人。”
苏月不敢起身，在曹驭天将刀拿开时，她接连磕头，表示臣服与忠心。
她今天的经历太多了，每一次都面临生死，好在她的抉择没有出错。
饶是这样，也差点死掉，面前这个少年不论是实力还是手段、思想，都过于恐怖。
她能活着，运气同样重要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曹驭天命令道。
苏月下意识抬头，目光与曹驭天交织在一起，她开始慌乱，眼神闪躲，不敢直视。
“看着我。”曹驭天再次命令道。
苏月仰着脑袋，将目光放正，看着曹驭天。
轰——
仅仅是眼神接触，仿佛主宰般的气息从上至下落入苏月眼中，她逐渐颤抖，微微张开的嘴唇，牙齿“嘚嘚”作响。
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，但越克制越恐惧，似乎下一刻，恐惧就会破体而出。
曹驭天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，眼中没有波澜，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“主，主人，杀了我吧，杀了月奴……”
砰——
明明曹驭天没有丝毫灵力魂力气息，就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看着她，但苏月看来却不是这样，此刻她已经承受不住，匐着身体不停磕头。
她觉得，那双平静眼眸看着她，带来的莫名恐惧，似乎大过死亡。
她宁愿求死，也不愿再与之对视。
“起来吧。”曹驭天其实也很奇怪苏月的表现。
他就想看看苏月是不是装的，在没有其他手段的情况下，看人眼神最能直达心灵深处。
“主人，我……”苏月迟疑道。
“站起来。”曹驭天重复道。
“是，主人。”苏月缓缓起身，低着头不敢看他。
“看看我脸上有没有脏东西。”曹驭天用最平和的语气问道。
苏月缓缓抬头，当她目光扫过曹驭天的脸颊，最后看到一双温和的眼眸时，她再次颤抖，恐惧弥漫心头，跪了下去。
砰——
苏月神色惊恐，眼中泪水直流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她后悔之前求曹驭天放过她了，她觉得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期待死亡。
现在想死，但面前的少年不愿意，不愿意……那就不能死，自杀也不能。
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唯命是从的狗，她不敢想象，要是曹驭天命令她不能移开目光，必须与之对视，结果会如何……
曹驭天没有想到这一点，但他决定释放自身气息试试……
轰——
气息弥漫而出，到达苏月的位置时，只见苏月本就颤抖的身体陡然瘫软，眼神因恐惧而变得呆滞，完全像是瞬间被吓破了胆。
曹驭天赶紧收回全部气息，不然他感觉下一刻苏月会死，窒息而死或者恐惧而死。
呼呼——哈——
苏月大口喘气，身体在慢慢恢复。
而一旁的曹驭天眉头紧锁，不断思考着原因。
难道这么无敌了吗？释放一下气息就能杀人于无形？
随即摇头，他知道不可能的，一定哪里出了问题，不是苏月就是自己。
按照自己的奇葩经历，他觉得自身问题比较大，而苏月，刚好只是一个受害者。
咕咕——
嗯？
曹驭天侧头看向肩头的吞天鸠，只见吞天鸠莫名其妙的发出声音，并且还在流口水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曹驭天问吞天鸠。
“想吃……”吞天鸠下意识说着咂咂嘴。
“别闹，我都说放过她了，做人得讲诚信……”曹驭天撇撇嘴，让吞天鸠安静下来。
目前问题还没搞明白呢，你吞了她的心，线索不就断了？
吞天鸠没了声音，曹驭天却瞪大眼睛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他，好像有些明白了。
吞天鸠对普通人的灵心没那么大兴趣，刚才所谓的想吃，表现得那么渴望，一定不是苏月的灵心。
不是苏月的灵心……那么……就是自己的。
而苏月有现在这种极为反常的现象，原因可能就是自己的诡异心脏。
曹驭天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，感受着自身心跳。
片刻之后，他没发现异常，心跳的速度很均匀。
难道不是自身黑红灵心的原因？
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，又是什么让苏月如此恐惧，而且，吞天鸠好像还恍恍惚惚的。
这时，瘫倒在地的苏月又颤抖着翻身而起，在前方不远处低头跪好，那样子，像是调教多年的奴仆。
曹驭天现在没有散发自身气息，也没有与苏月眼神对视，但苏月还是恐惧，呼吸仿佛都在颤抖。
如果真是灵心的原因，那就是被动的在散发特有的不可察觉的气息，只有特有的人才能感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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