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循着黑衣人所述方位往西疾行,周身气息尽数收敛,仅留一丝心神探查周遭动静,沿途避开几拨搜寻资源的低阶散修,未作过多纠缠,一路直奔藏有血泉的隐蔽山谷。行至五里处,果然见前方山峦环绕,形成一处狭长山谷,谷口草木繁茂,藤蔓交织,若非知晓方位,极易忽略其踪迹,与外界隔绝得极为隐蔽。
他俯身钻过藤蔓缝隙进入谷内,刚踏足便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气,较之外界醇厚数倍,吸入肺腑间竟能隐约滋养气血,周遭草木多呈暗红之色,叶片上凝着细微的血珠,显然是常年受血气浸染所致。顺着血气最浓郁的方向前行,不多时便见前方空地中央,一汪约莫丈许宽的血泉静静流淌,泉水呈暗红色,汩汩涌动间散出阵阵温热气息,泉边生长着不少血道蛊材,有血纹草、血灵芽,甚至还有几株罕见的凝血花,皆是温养血道蛊虫、辅助修行的佳品。
可未等林越上前采摘,两道粗重的嘶吼声骤然响起,两头身形壮硕的凶兽从泉边岩石后窜出,通体覆着褐红硬甲,獠牙外露,眼瞳泛着凶光,正是守护血泉的低阶凶兽血甲兽。这血甲兽皮糙肉厚,蛮力惊人,虽无蛊虫加持,却凭借强悍肉身,足以抗衡一转高阶蛊师,此刻见有人闯入领地,当即怒冲而来,利爪带着劲风直扑林越面门。
林越眼底寒光一闪,身形微侧避开利爪,同时指尖微动,血影蛊化作淡红虚影窜出,缠上左侧血甲兽的四肢,限制其动作;血刺蛊红光疾射,朝着其眼部薄弱处攻去。血甲兽吃痛嘶吼,蛮力爆发挣脱血影蛊束缚,挥动利爪拍向血刺蛊,却被林越操控蛊虫灵活避开,转而攻向其腹部软甲处,留下一道浅浅血痕。
右侧血甲兽趁机扑来,硕大的头颅狠狠撞向林越,他纵身跃起避开撞击,落脚时掌心凝起一缕凝练的血道真元,狠狠拍在血甲兽后背,虽未能破开硬甲,却也震得其身形踉跄。随即蝙蝠血蛊振翅飞出,双翅带动强劲气流扰乱其视线,尖锐吻部不断啄咬其耳后薄弱部位,吸食其体内血气。
两头血甲兽虽凶悍,却无章法,林越凭借蛊虫配合与自身战力周旋,血影蛊牵制、血刺蛊破防、蝙蝠血蛊吸噬血气,三者配合默契,渐渐占据上风。左侧血甲兽被血刺蛊接连击中要害,血气不断流失,动作愈发迟缓,最终轰然倒地,气息断绝;右侧血甲兽见同伴殒命,凶性更盛,却也因血气被蝙蝠血蛊吸食大半,身形虚浮,被林越抓住间隙,催动血刺蛊直穿其头颅,当场毙命。
解决完两头血甲兽,林越快步上前,先抽取两头凶兽的精血——血甲兽血气浓郁,精血品质远胜寻常蛊师,对温养蝙蝠血蛊极为有益,尽数接入玉瓶后,瓶身已然彻底充盈,甚至溢出少许,他连忙用备用小囊收好,半点不愿浪费。随后便俯身采摘泉边的血道蛊材,将血纹草、血灵芽尽数拔起,连凝血花也小心翼翼挖取根部,妥善收入布囊,只留几株低阶蛊材留在原地,避免痕迹过于明显。
做完这一切,林越寻了处靠近血泉的平整岩石盘膝坐下,取出玉瓶与刚采摘的蛊材,捣碎凝血花混入足量精血,又加入少许血灵芽粉末,指尖凝真元细细搅拌,调配出一份极为精纯的蛊食。打开蝙蝠血蛊的蛊囊,蛊虫振翅飞出,落在蛊食旁小口吸食,周身血光瞬间炽盛,虫躯随吸食微微膨胀,又快速凝练收缩,气息节节攀升,双翅颤动间带动的气流愈发强劲,眼瞳中的血红愈发深邃,与林越的气血联结愈发紧密,甚至能清晰传递出蛊虫体内涌动的强悍力量。
待蛊食吸食殆尽,蝙蝠血蛊振翅落回林越肩头,虫躯轻颤,周身血光渐渐收敛,却透着一股凝练的凶戾,已然在浓郁血气与珍稀蛊材的滋养下,再进一步,距离助他踏入奴道更近一步。林越指尖轻触其虫躯,感知到蛊虫的精进,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的满意,随即又分予血刺蛊与血影蛊适量凶兽精血,二者气息也随之精进,血刺蛊破防之力更强,血影蛊虚影更凝,绞杀之威更盛。
调养完蛊虫,林越倒出少许凶兽精血服下,随即盘膝靠近血泉,吸纳泉边浓郁血气辅助修行。血气顺着口鼻涌入体内,直入空窍,与自身真元交织淬炼,元海虽已处于巅峰,却在血气滋养下愈发醇厚凝练,真元质感更为厚重,运转间隐有低沉嗡鸣,周身肌肤表层的淡红血纹若隐若现,与血泉气息相互呼应,整个人的气质愈发贴近魔道蛊师的诡谲凌厉,与前前世所崇拜的古月方圆仙尊大人的冷硬特质,贴合得愈发紧密。
就在林越潜心淬炼真元之际,谷口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两道沉凝的气息悄然靠近,皆是一转巅峰修为,且带着熟悉的家族气息——竟是古家派来搜寻的蛊师,不知怎的寻到了这处隐蔽山谷。林越当即收敛心神,周身气息骤然隐匿,指尖抵在腰间蛊囊上,眼底冷光乍现,握紧了盛满精血的玉瓶,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。
这血泉乃是绝佳机缘,绝不容他人染指,更何况来者是追杀他多日的古家之人,新仇旧恨叠加,今日正好一并清算,用他们的精血,再助自身与蛊虫精进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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