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穿石缝洒进石林,带着几分凉意驱散夜色,林越缓缓睁眼,蛊巢内蝙蝠血蛊吞吐着精气,三转巅峰的气息愈发沉凝,周身血雾敛得一丝不剩,只蝠耳偶尔轻颤,感知着周遭动静。
苏媚早已醒转,指尖炎晶蛊泛着温润火光,眼底神采比昨日清亮不少,见林越睁眼,轻声道:“夜里没异常,倒是安稳休整了一觉。”
“他没同伙,死了便断了线索,暂时没人来扰。”林越起身拍去衣上石屑,蝠翼在衣下轻振舒展,“火莲蛊炼化得怎么样?”
“又精进些,火道虫力顺了不少,只是想彻底吃透,还得慢慢打磨。”苏媚收起蛊虫之力,翻出两份蛊食递给他,“你吞噬了不少虫力,也多补补,往后的路,怕是不太平。”
林越接过蛊食,指尖摩挲着蛊食外壳,眼底闪过算计:“盯着焚天火莲的人不会少,回去的路若走大道,难免再遇截杀,不如绕走西侧的枯木林,那里虽有低阶蛊兽,却隐蔽,能避掉不少麻烦。”
苏媚点头认同:“枯木林我听过,多是二转木系蛊兽,不难应对,隐蔽性确实比大道好得多。”她咬了口蛊食,忽然问道:“你早算到会有人尾随?从赤火岭出来时,就故意露了虚弱之态。”
“猜的。”林越淡淡开口,眼底却藏着锐光,“焚天火莲是顶级机缘,吴掌柜能知晓,旁人未必不能。我们杀了金刀门主力,又除了吴掌柜,动静不算小,有心人稍加探查,就能猜到我们得手,自然会来抢。露些虚弱,不过是引蛇出洞,省得往后被人暗中惦记,麻烦不断。”
苏媚闻言了然,心中暗叹林越心思缜密,每一步都算得周全:“昨日那人身为三转巅峰,却栽在你手里,说到底,是输在贪心与轻敌。”
“蛊师世界,贪心与轻敌本就是死罪。”林越咽下蛊食,周身散出数只探查蝠蛊,朝着枯木林方向飞去,“他若不盯着火莲蛊,不觉得我们耗损过重便可拿捏,也不会落入陷阱。换作是我,绝不会单独追陌生的三转巅峰,更不会被贪欲冲昏头。”
两人收拾妥当,朝着枯木林方向前行,晨光渐盛,荒原上的风也柔了些,只是空气中依旧藏着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。行至正午,枯木林已在眼前,林木枯槁虬曲,枝干交错遮天,林下积着厚厚的腐叶,踩上去软绵发沉,偶尔传来几声蛊兽的嘶吼,透着几分阴森。
“里面木系虫力浓郁,蛊兽多藏在腐叶下或树洞里,小心些。”林越放缓脚步,蝠耳紧绷,捕捉着林中的气息波动,蝠蛊传回来的讯息显示,前方百丈外有几只二转枯叶蛊兽,正潜伏在腐叶中,等着猎物经过。
苏媚点头,指尖炎晶蛊悄然运转,火光隐而不发:“枯叶蛊兽擅长伪装,靠气息难辨具体位置,我催动火光逼它们现身?”
“不用。”林越抬手拦住她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“它们只盯活物气息,且怕火怕血,我们故意散些微弱的血息,引它们凑过来,再一网打尽,省些虫力耗损。”他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血线,轻轻弹向空中,血息顺着风飘向林中,缓慢扩散开来。
没过多久,腐叶突然翻动,几只通体枯黄、形似蜥蜴的蛊兽钻了出来,眼睛泛着绿光,朝着两人快速爬来,正是枯叶蛊兽。它们被血息吸引,全然没察觉危险,只想着扑上来撕咬吞噬。
“来了。”林越低喝一声,周身血雾瞬间散出数尺,数只血色蝙蝠飞出,朝着枯叶蛊兽扑去,蝠喙撕咬间,直接吞噬它们体内的木系虫力。枯叶蛊兽惨叫几声,身体快速干瘪,转眼便没了生机,体内的低阶木蛊也被蝠蛊吸扯而出。
苏媚看着这一幕,轻声道:“你的蝙蝠血蛊倒是百搭,不管什么属性的虫力都能吞,还能衍生蝠蛊控御,奴道的路子越来越顺了。”
“血道本就兼容杂属性,蝙蝠血蛊又擅长吞噬,练奴道刚好契合。”林越收起血雾,蝠蛊带着吞噬的木系虫力回归蛊巢,“奴道靠数量与控御,蝠蛊越多、控得越稳,战力越强,往后遇到群敌,也能轻松应对。”
两人继续深入林中,沿途遇到的枯叶蛊兽、腐木蛊兽,都被林越用蝠蛊轻松解决,既没耗多少虫力,又让蝙蝠血蛊吞了不少低阶虫力,渐渐滋养得愈发强悍,蛊巢内的蝠影也多了几分灵动。
行至傍晚,两人找了处粗壮的枯树洞歇息,树洞干燥避风,林越布下几只蝠蛊在外警戒,便闭目运转虫力,炼化日内吞噬的虫力。苏媚坐在一旁,翻看着师父的手记,偶尔抬头看向林越,眼底满是复杂。
她起初只觉得林越实力不俗,相处下来才发现,这人不仅战力强悍,心思更是深沉得可怕,每一步都算得精准,贪心却不盲目,狠厉又懂分寸,跟着他虽危机不断,却总能逢凶化吉,甚至收获机缘。只是她也隐隐觉得,林越的心机太深,寻常人根本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,今日引枯叶蛊兽入局,明日或许就能将更大的威胁算计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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