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寨坐落在黑风谷西侧的山坳间,寨墙由夯土混合毒液筑成,泛着暗沉的灰褐,墙头密布警戒蛊虫,气息交织成网,警惕着周遭动静。
林越悬停在寨外密林上空,影遁蛊全力运转,身形隐在云层阴影里,目光扫过下方寨子,对照地形蛊符快速记熟布防——正门有两名二转蛊师值守,两侧暗哨藏在树影中,核心阁楼旁的石屋气息最盛,正是两名三转蛊师的居所。
他指尖微动,五只二转血蝠悄然飞出,展开蝠翼低空掠行,避开墙头警戒蛊的探查,分别绕向寨子四角。血蝠毒性经精血矿脉滋养,已能短时麻痹低转警戒蛊,转瞬便咬断几处关键蛊虫的命脉,在布防网中撕开一道隐蔽缺口。
林越趁机俯冲而下,顺着缺口潜入寨内,落地时脚步轻缓,血翅收敛紧贴后背,气息压至极致。寨内街巷寂静,只有巡逻蛊师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,他借着房屋阴影快速穿梭,直奔西侧的粮蛊仓。
粮蛊仓囤着青竹寨大半的食蛊,是维持寨中运转的关键,值守仅有三名一转蛊师。林越没直接动手,指尖凝出数道细弱的真元丝,缠向仓外的引火蛊巢,又将一枚从矿洞所得的爆炎蛊藏在粮堆深处,只留一丝真元牵引。
做完布置,他悄然退走,转而往东侧的蛊虫饲养房去。饲养房内虫鸣不绝,各类低转蛊虫被分栏饲养,值守蛊师正盘膝打坐温养蛊虫,毫无防备。林越身影闪至其身后,真元丝穿透眉心,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。
他抬手关上房门,催动真元震碎半数蛊虫巢穴,又将几瓶相克的蛊毒洒在虫栏中。毒雾蔓延间,蛊虫纷纷嘶鸣挣扎,相互撕咬吞噬,很快便乱作一团,浓郁的毒气顺着门缝渗出去,弥漫在街巷里。
“怎么回事?哪来的毒气!”巡逻的蛊师察觉到异常,厉声喝问,脚步朝着饲养房赶来。
林越早已隐匿在隔壁房屋的阴影中,见巡逻队靠近,指尖一动,引动了粮蛊仓的引火蛊。火光骤然窜起,伴随着爆炎蛊的轰鸣,烈焰席卷粮蛊仓,灼热气浪掀飞屋顶,浓烟滚滚直冲天际。
“着火了!是粮蛊仓!”寨内瞬间乱作一团,尖叫声、呼喊声此起彼伏,原本值守正门和各处的蛊师纷纷朝着火场涌去,连两名三转蛊师的居所也亮起了光芒。
阁楼旁的石屋内,两道身影快速冲出,左侧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气息沉凝如岳,正是青竹寨寨主,三转中期的力道道蛊师;右侧是个枯瘦老者,眼神阴翳,周身萦绕淡淡毒雾,乃是寨中的供奉,三转初期的毒道道蛊师。
“何人敢闯我青竹寨!”寨主怒吼一声,目光扫过火场,又瞥见街巷中弥漫的毒气,脸色愈发阴沉,“分兵救火,其余人搜捕入侵者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寨中蛊师慌忙照做,队伍瞬间分散,原本严密的布防彻底乱了阵脚。林越藏在阴影中,看着两人分头行动——寨主带着大半蛊师扑向粮蛊仓,老者则领着几人排查街巷,眼底冷光闪过,当即锁定老者为首个目标。
他悄然跟上老者一行,影遁蛊借着浓烟与混乱,隐匿效果更甚,老者虽有探路蛊在侧,却始终没能察觉身后的杀机。行至一处狭窄巷口时,林越忽然催动血蝠,五只二转血蝠从阴影中窜出,蝠毒化作五道暗芒,直扑老者身旁的几名蛊师。
“小心!”老者惊呼一声,抬手催动防御蛊,一道绿雾屏障挡在身前,可身旁的蛊师反应不及,尽数被蝠毒命中,浑身麻痹倒地,气息快速消散。
“是奴道蛊师!还在矿洞杀我寨中之人的贼子!”老者认出血蝠气息,又惊又怒,掌心浮现数枚毒蛊,朝着四周猛掷而出,毒雾瞬间笼罩整条街巷,“藏头露尾的鼠辈,给老夫出来!”
林越没现身,反而引动血蝠四散飞开,不断骚扰挑衅,蝠毒时不时从阴影中射出,逼得老者只能全力催动毒蛊防御,真元快速消耗。老者气急败坏,却连对手的影子都找不到,只能朝着空处胡乱释放毒雾,渐渐陷入焦躁。
林越耐心等待时机,见老者真元消耗过半,防御出现破绽,当即动了。他身形从老者身后的阴影中骤然浮现,血翅一展,身形如箭般冲去,指尖凝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真元丝,直戳老者后心空窍。
老者察觉不对时已然晚了,仓促间侧身躲闪,真元丝还是擦着他的肩头掠过,洞穿了一片血肉,鲜血瞬间涌出。他惨叫一声,转身催动压箱底的蛊虫,一枚通体漆黑的腐心蛊朝着林越射去,蛊虫带着腥臭气息,速度快如闪电。
林越早有防备,血翅扇动,身形快速闪退,同时召回五只血蝠。血蝠齐齐扑出,蝠翼叠加,挡在身前,腐心蛊撞在蝠翼上,当场爆开,黑色毒液溅落,腐蚀得蝠翼滋滋作响,却没能伤到林越分毫。
“你的毒,伤不到我。”林越语气淡漠,身形再次隐入阴影,只留声音在街巷中回荡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老者又惊又惧,肩头伤口的疼痛不断传来,真元愈发滞涩,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,对方不仅战力强悍,还极善隐匿与算计,根本不是易与之辈。他想转身去找寨主汇合,可刚挪动脚步,一道真元丝便从侧面射来,直戳他的膝盖。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老者膝盖骨碎裂,重重跪倒在地,剧痛让他浑身颤抖。林越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,一步步朝着他逼近,眼底毫无波澜,仿佛在看一件死物。
“你到底是谁?我青竹寨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赶尽杀绝!”老者厉声喝问,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,“只要你饶我性命,寨中财物尽可给你,我还能传你我的毒道心得!”
“无冤无仇?”林越嗤笑一声,脚步不停,“你们觊觎血池遗迹,追杀于我,便该有身死寨灭的觉悟。蛊道世界,弱肉强食,你的性命,不值一提。”
话音落,他指尖微动,一道真元丝径直穿透老者眉心。老者瞳孔骤缩,空窍当场破碎,气息彻底断绝,尸体重重倒在血泊中。
林越俯身翻找老者的蛊囊,里面除了不少珍稀毒蛊和精血,还有一本记载毒道心得的蛊书,正好补全他的毒道短板,当即尽数收入怀中。
此时远处的火场传来寨主的怒吼,显然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,正带着人赶来。林越眼底闪过一丝凝重,三转中期的力道道蛊师战力不弱,不可大意。他快速清理现场痕迹,将老者尸体拖进阴影中,随即催动影遁蛊,朝着寨中核心的阁楼掠去——那里藏着青竹寨的宝库,也是寨主最看重之地,只要守住此处,便能逼寨主主动入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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