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徐康与邓彪分别在永宁、章安紧锣密鼓地推进权力交接时,太史慈率领的庞大水军舰队,也已乘风破浪,抵达了东冶县的外海。
广阔的海面上,高大的楼船和战船如同移动的城堡,旌旗飘扬,士兵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。太史慈手按剑柄站立在旗舰船头,海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,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前方逐渐清晰的海岸线。
东冶县,绝非永宁、章安那样可以轻易处置的边境小城。这里不仅是南北商贸往来的重要节点,更是交州向洛阳朝廷输送贡赋的关键海运中转站,拥有设施完备的海港、颇具规模的官营造船厂以及一支不容小觑的官方船队。其战略地位和军事价值,远非前两个县可以相比。
副将在旁边低声报告:“将军,前面就是东冶港了,看旗号,港内还有战船驻守。”
太史慈微微点头,眼神中不见丝毫轻慢,只有沉静的审慎。他转头对身边的副将下达命令,声音清晰而果断:
“传令:派出快船,打出旗号,通知港内守将,就说朝廷新任命的东冶县长前来上任,命令他们开放水道,允许我们的舰队入港。记住,礼节要周到,言辞要符合规矩,不能给人留下把柄。”
“是!”副将抱拳领命,正要转身,太史慈却抬手拦住他,语气突然变得低沉,压低声音补充了真正的核心命令:
“另外,秘密命令先锋营和跳荡手做好准备。等我们主力舰队一旦入港,立刻行动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控制港口各处要害地点,特别是码头、船闸和军械库。港内所有驻军,必须立刻缴械,集中看管;港内停泊的所有官方和私人船只,无论大小,一律封存,严禁任何人出入!行动必须迅速、精准,不得有误,也不能引发大规模骚乱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看似平静的港口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记住,我们手持朝廷正式任命,这次行动名义上是接收,实际上是为了掌控。东冶港,必须完完整整、顺顺利利地掌握在我们手中,这是主公大计的关键,不容许有任何差错!”
“末将明白!”副将神色一凛,深知肩上责任重大,立刻转身快步去传达命令。
很快,几艘轻快的快船如同离弦之箭般脱离主力舰队,朝着东冶港疾驰而去。
太史慈派出的快艇迅速抵达东冶港码头。信使昂首挺胸站在船头,向闻讯赶来的港区守将高声宣布:“朝廷新任东冶县长已到,县长舰队即将入港,请将军尽快准备,开放水道!”
那位守将一听,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迅速堆满了讨好的笑容。他管辖的这支水军,名义上与县府互不隶属,但粮饷补给、修船材料,乃至士兵们的许多额外收入,大部分都依靠东冶县供给。得罪了这位新来的“父母官”,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。
“都聋了吗?!”守将转身,对手下士兵大声吆喝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“没听见是新任县尊的舰队吗?快!清理主航道,移开障碍物,准备引航!都给我打起精神来,不要怠慢了!”
港区内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和号令声,水寨闸门被缓缓拉开,一些原本停泊在主要码头的船只也被赶到次要泊位,为即将到来的庞大舰队腾出空间。守将搓着手,望向港外那支规模远超寻常县官仪仗的舰队,心中虽有片刻疑虑,但很快就被“不得罪上司”的念头压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,在旗舰上的太史慈,正紧紧盯着港口的一举一动。他看到快艇打出的“情况正常,准许入港”的旗语,也看到了港口守军忙碌准备迎接的景象。
“将军,对方似乎没有防备,我们是否……”副将见状,语气稍缓。
太史慈却缓缓放下望远镜,眼神依然锐利。“不能大意。”他沉声道,“传令全军:按照第一预案,保持战斗队形,依次入港。入港后,各舰按照事先划分的区域,迅速控制指定要点——先锋营接管水寨闸门与哨塔;跳荡手控制军械库与造船厂;弓弩手占据制高点,封锁营区出口。行动必须迅速,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,完成全面压制!”
太史慈的目光再次扫过那看似顺从的港口,补充道:“记住,先礼后兵。如果守军配合,就以礼相待,暂时收缴武器就行;如果遇到抵抗……立刻以雷霆手段镇压,擒拿他们的首领!”
“是!”
旗语翻飞,庞大的舰队开始以一种看似平稳,实则暗藏杀机的阵型,缓缓驶入东冶港。
舰队平稳地靠上码头,跳板迅速架设。精锐士兵们并没有一拥而下,而是以严整的战斗队形,有条不紊地快速登岸,随即依照事先部署,如同手臂指挥手指般分头控制住码头各处要害地点、军械库及通往港区外的道路,整个过程迅速而肃杀,显然是久经训练的强军风范。
太史慈身披精良铠甲,外罩代表官身的锦袍,腰间佩剑,在一队目光锐利、手按刀柄的护卫簇拥下,大步流星,直接走向那群正忐忑不安等候的港区守军将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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