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末将领命,一定不负将军重托!”姜伟再次抱拳,毫不犹豫地转身执行命令。
安排好港口事宜,太史慈目光转向刚刚投诚的郑匡,语气看似随意,实则暗藏机锋:“郑司马,随我一起去东冶县城吧。你在这里时间不短,依你看,城中那位现任县长,会像你这样深明大义,顺利交接县务吗?”
这一问题,既是在询问情报,也是在进一步试探郑匡的立场与价值。
郑匡听到太史慈的询问,身体先是一顿,脸上闪过一丝回忆与权衡之色,随即他上前一步,语气带着几分把握回答:
“将军容禀,据卑职所知,现任县长陈攸,是几年前在朝中因为事情得罪了上司,才被远贬到这东冶瘴疠之地。此人志不在此,整天郁郁寡欢,只求早日离开。他曾多次向上级打点关系,渴望调回中原,却始终未能如愿。以卑职看来,他如果见到将军手持朝廷正式文书前来接任,不但不会抗拒,只怕……只怕会喜出望外,恨不得立刻就将这烫手山芋交给将军,以便他早日北归。”
太史慈闻言,眼中精光一闪,微微点头。这情况与他预想的强硬地头蛇有所不同,但如果真是这样,倒省去了许多刀兵之争。
“哦?如果真是这样,确实省了我一番手脚。”太史慈语气不变,“希望你说的没错。”
事实果然如郑匡所料。当太史慈派出的快马信使将任命文书送到东冶县衙后,不到半天,回报就已经传来:陈攸县长表示将完全遵从朝廷命令,并已开始着手准备交接事宜,恭请太史县长入城。
等到太史慈率领主力抵达东冶县城时,所见景象印证了郑匡的判断。城门大开,并无戒备,只有少数衙役在门前维持秩序。县长陈攸亲自率领县丞、县尉等一班属官,在城门外恭候。他官袍整齐,面容虽然带着倦色,眼中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、近乎急切的释然。
见到太史慈军容鼎盛,陈攸眼中闪过一丝惊异,但很快就被更浓的“解脱”感所覆盖。陈攸快步上前,对着端坐马上的太史慈深深鞠躬,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殷勤:
“下官陈攸,恭迎太史县长!县长一路辛苦!得知朝廷委派贤能接任,下官不胜欣喜,东冶百姓终于得遇明公!县内所有文书、账册、印信及仓库钥匙,下官都已命人整理封存,静候县长查验接收!”
陈攸的姿态放得极低,言语间毫不留恋权位,只求尽快完成交接。对于太史慈带来的大军,他聪明地选择了视而不见,或者说,这反而让他更坚定了尽快离开的决心——此地水太深,不是久留之地。
太史慈翻身下马,面色平和,心中却对陈攸的“配合”程度保持着审慎的观察。“陈县长深明大义,有劳了。”他虚扶一下,目光扫过陈攸身后那些神色各异的属官,“既然如此,我们就入城,尽快办理交接,也好让陈县长早日……踏上归程。”
“正该如此,正该如此!太史县长,请!”陈攸侧身让路,姿态恭谨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权力交接的序幕,在一种出乎意料的顺畅与前任者急不可耐的“欢送”中拉开。然而,太史慈深知,表面的顺利之下,东冶县真实的状况,恐怕仍需他亲自去厘清和掌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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