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郊游乐园的摩天轮像根锈蚀的断齿,在晨雾中缓缓转动。座舱玻璃上的青焰图腾结着薄冰,每个冰纹里都嵌着微型摄像头,随着齿轮转动折射出幽绿光芒。火狐狸的紫金焰在指尖凝成罗盘,指针突然疯狂旋转——母巢芯片的信号源不止一个,而是分散在过山车、旋转木马、鬼屋等七个游乐设施里。
“青焰把母巢拆成了七块碎片。”老黑举起热成像仪,废弃旋转木马的马匹下藏着数十个热源,“每块碎片都由变异体守卫,它们的基因融合了游乐园吉祥物的仿生程序。”他扣动扳机,液氮子弹击穿远处“微笑狐狸”玩偶的头颅,里面掉出的不是棉花,而是缠着电线的机械脑。
陈雨突然拽住我躲进爆米花机残骸,头顶的过山车轨道传来金属摩擦声——六节车厢里跳出穿着小丑服的变异体,他们脸上的油彩下是青焰的狐狸纹身,手里的气球炸弹“嘶嘶”冒着青烟。火狐狸的紫金焰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车厢,我这才发现车轮内侧刻着“三中-背叛者”的字样,那是青焰给逃兵的烙印。
“苏然姐,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惊喜!”为首的变异体扯掉小丑帽,露出与我同届的三中校友面孔,他后颈的芯片正在渗出银色机油,“青焰大人说,你们这些‘火种’不过是基因实验的失败品,连赤雪的克隆体都养不活......”他的话被火狐狸的尖啸打断,紫金焰顺着轨道蔓延,将所有气球炸弹震成齑粉。
旋转木马的音乐突然响起,是被篡改的《葬礼进行曲》。七十二匹木马同时转动,每匹马的眼睛都是红色摄像头,马背上的鞍具里伸出注射器,里面装着青焰的基因篡改液。火狐狸跃起踢碎最近的摄像头,紫金光波扫过木马群,我看见马腹下刻着不同的日期——都是旧部成员“失踪”的日子。陈雨的匕首划断所有输液管,蓝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狐狸形状,却被火狐狸的紫金焰烧成灰烬。
“母巢碎片在鬼屋的镜子迷宫里。”老黑踢开挡路的“幽灵”玩偶,里面掉出青焰的通讯器,频道里循环播放着陈默的录音,“当你们在游乐园里浪费时间时,真正的母巢已经开始孵化......”他的话被突然震动的地面打断,鬼屋深处的墙壁裂开,露出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阶梯,阶梯两侧的玻璃柜里泡着穿着游乐园制服的实验体,他们后颈的芯片长成了藤蔓状。
镜子迷宫的尽头是旋转舞台,中央立着七米高的“青焰女王”人偶,裙摆里伸出数百根输液管,连接着地下培养舱里的实验体。火狐狸的紫金焰照亮人偶的脸,我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按照赤雪的容貌制造的仿生机器人,嘴角挂着青焰标志性的残忍微笑。舞台地板突然翻转,我们掉进充满水的玻璃管道,上方的显示屏亮起:“欢迎来到‘赤雪重生’剧场,苏然。”
水流带着我们冲进圆形竞技场,四周的看台上坐满了被铁链锁住的实验体,他们后颈的芯片与竞技场中央的母巢核心相连。赤雪人偶站在高处,裙摆展开成巨大的光屏,播放着青焰伪造的画面:白狼将赤雪的基因注入实验体,任其在痛苦中变异。实验体们发出愤怒的低吼,他们的瞳孔逐渐变成赤雪的靛蓝色,指甲长成狐狸利爪。
“看到了吗?他们对你父亲的信仰,正在变成仇恨的燃料。”人偶的声音与陈默如出一辙,它抬手示意,竞技场四周升起铁笼,里面关着被改造成“机械狐狸”的旧部成员,“每杀死一只机械兽,母巢核心就会解锁一层;但如果他们挣脱锁链......”它的话被火狐狸的怒吼打断,紫金焰在我掌心凝成利剑,剑身上浮现出赤雪的狐狸图腾。
第一只机械兽扑来时,我看清了它耳后的三中校徽——是曾经替我挡过刀的阿康。他的机械 jaw 张开,喷出的不是火焰,而是赤雪最喜欢的薰衣草香。火狐狸的紫金光波扫过他的芯片,我听见阿康的声音从杂音中传来:“苏然姐,我们的意识还在......用你的基因钥匙......”我咬破指尖,鲜血滴在他的芯片上,“三中-03”的编号重新亮起,机械兽的外壳裂开,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少年。
随着一个个机械兽被净化,竞技场的玻璃穹顶开始龟裂。赤雪人偶的裙摆突然射出无数钢针,每根都涂着基因腐蚀剂。火狐狸化作护盾挡在我身前,银白的毛发被腐蚀出焦痕,却始终不退半步。当最后一块母巢碎片被击碎时,人偶的身体轰然倒塌,露出下面的真正核心——一个装着赤雪大脑组织的培养舱,舱壁上贴着陈默的字迹:“这才是你父亲最完美的作品。”
火狐狸突然发出悲鸣,紫金焰温柔地包裹住培养舱。我看见赤雪的脑组织上跳动着微弱的脑波,与火狐狸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。老黑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:“白狼说,赤雪的意识可能还残存在母巢里,用你的基因共鸣试试......”当我把手按在培养舱上时,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赤雪在实验室折纸狐狸,陈默偷偷给她送糖果,白狼为保护她与青焰战斗到遍体鳞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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