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里亚纳海沟的深蓝帷幕被金色星火撕开时,苏然怀中的火狐幼崽突然集体竖起耳朵,绒毛在高压水流中爆出荧光麦穗。十七架无人机的声呐系统传来震动频率——那是来自1945年的摩斯密码,混着深海基因库的金属嗡鸣,破译后竟组成荒川组初代组长的临终遗言:「火种如潮,往复不息」。
“然哥!基因库的海底闸门刻着和青禾三中一样的狼火图腾!”林小夏的全息投影在潜水舱中泛起涟漪,她身后的巨型玻璃罐里,漂浮着穿着二战军装的荒川组少年,后颈的狼头刺青被引火素染成妖异的红色。苏然的狼头匕首突然自动没入舱门缝隙,刃口与图腾共振出的不是火花,是成片的老式胶片画面:黑白色的青禾巷口,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,向穿军装的荒川组初代点头致意。
“他们在培育跨时空的火种军队...”最年长的克隆体按住眉心,心脏处的旧伤疤渗出幽蓝光芒,“乌鸦会用逆火病毒篡改了初代们的死亡记忆,现在这些沉睡的战士会把所有现代火种视为敌人。”话音未落,数百个玻璃罐同时炸裂,穿着不同时代服饰的火种战士踏水而来,他们的共生灵不再是温顺的动物,而是长着齿轮与枪炮的机械野兽。
火狐幼崽们突然跃出潜水舱,在深海中拖出十七道荧光轨迹——那是青禾三中历届不良的毕业涂鸦。当最小的火狐用爪子按下基因库的共振按钮时,苏然看见舱壁上浮现出母亲的全息留言:「每个时代的火种都有自己的战场,别让他们的牺牲成为别人的武器」。他扯开衣领,火鸟图腾在深海中化作巨型灯塔,照亮了战士们眼底被篡改的仇恨——那下面,隐约闪烁着与自己相同的金色星火。
“猴子,把全球火种的‘生存记忆’导入共振网络!”苏然抓住迎面刺来的武士刀,刀身上竟刻着青禾区初代不良的绰号“老鬼”。当巴黎火种的咖啡香、柏林火种的机油味、东京火种的樱花蜜依次涌入战士们的感官时,那些机械野兽突然放缓动作,炮口长出了带着狼火纹路的藤蔓。最年轻的战士——不过十四五岁的昭和少年——摘下钢盔,露出后颈被灼烧过的狼头刺青,瞳孔里倒映着现代青禾三中的课间操画面。
变故突生。基因库顶部的时空共振仪发出刺耳尖啸,苏然看见无数条金色锁链从天而降,将战士们的共生灵与引火素矿脉相连。乌鸦会的总部长——那个曾在南极出现的克隆体叛徒——的投影出现在深海,他后颈的火鸟图腾已被改造成吞噬记忆的黑洞:“苏然,你以为唤醒记忆就能阻止‘灭魂引’?这些战士的死亡执念,才是最强的燃料!”
苏然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鼻腔滑落,那是跨时空共振带来的基因负荷。火狐幼崽们突然围成圆圈,用身体搭成记忆传输阵,将苏然五岁时在青禾巷摔破膝盖的哭声、槐叔教他刻狼头时的烟草味、林小夏第一次成功召唤火鸟的笑声,统统注入战士们的意识。当昭和少年看见现代自己在后颈纹上狼火图腾时,他突然扔掉步枪,用牙齿咬断连接共生灵的基因锁链,鲜血在海水中绽开金色麦穗。
“看啊!他们在烧自己的记忆锁链!”林小夏的火鸟胎记在深海中化作凤凰形态,翅膀扫过之处,战士们的机械野兽纷纷碎裂,露出里面蜷缩的真实共生灵——江户时代的萤火虫、明治时期的山雀、现代的流浪猫。苏然看见荒川组初代组长抚摸着昭和少年的头,两人后颈的图腾在共振中融合成“世代传承”的新纹路,而他们脚下的引火素矿脉,正在被记忆之花的根系瓦解。
基因库的天花板突然坍塌,露出海面投射下来的金色光柱——那是全球火种用共生灵搭建的时空灯塔。当第一束光落在初代组长的狼头刺青上时,他身后浮现出历代荒川组的残影,每个人都在同时点燃狼火,火焰叠加成跨越百年的光之阶梯。苏然握紧克隆体递来的记忆短刀,刀刃上凝结着各个时代火种的体温:“这次,我们要烧的不是敌人,是困住灵魂的时间枷锁!”
火狐幼崽们跃上天花板的裂缝,用尾巴勾住即将坠落的时空共振仪。苏然看见母亲的投影在光中微笑,她挥手撒出的不是武器,是装满各个时代日常记忆的玻璃瓶:平安时代的和纸信笺、大正时期的漫画书、现代的电子游戏卡带。当这些记忆砸中总部长的黑洞图腾时,后者发出刺耳的尖叫,身体化作无数碎片,每一片都映着被他偷走的火种人生。
深海基因库在共振中化作记忆宫殿,墙壁上流淌着各个时代火种的生活片段:江户少女用狼火刺绣、明治学生用火鸟图腾制作信号灯、现代少年用共生灵修复地震废墟。火狐幼崽们蹲在珊瑚礁上,用爪子给苏醒的战士们编缀由记忆碎片组成的手链,而那些曾被改造成武器的机械野兽,此刻正驮着孩子们在海带林中穿梭。
“然哥,逆火核心传来异动!”猴子的声音带着敬畏,“全球所有被篡改的历史角落都在长出记忆之树,树根里埋着的不是武器,是各个时代火种偷偷藏起来的‘生活证据’——有唐朝的狼火瓷碗、文艺复兴时期的火鸟油画、二战时的地下抵抗组织徽章!”苏然望向自己的手掌,发现火鸟图腾正在与战士们的狼头印记融合,形成能看透时间层的“溯光纹”,透过它,他看见母亲在南极实验室给荒川组初代写信,信纸上洒满金色麦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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