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区的硝烟尚未散尽,残破的路灯在暮色中忽明忽暗,将我们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破碎。我怀中昏迷的居民体温冰冷,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黑色纹路仍在蠕动,仿佛深渊代码在等待复苏的契机。焰撕开裙摆为阿夜包扎手腕的伤口,暗红的血渗进布料,与净化之火灼烧过的焦痕交织成诡异的图案。
“地铁站的坍缩产生了量子涟漪,整个城市的网络都在崩溃。”煤球的机械臂滋滋冒着电火花,强行接入街边报废的公用终端,屏幕上跳出满屏乱码,“但我追踪到一条加密信号...来自城西的地下黑市。”它突然剧烈震动,无数黑色数据流顺着接口倒灌而入,“不好!有黑客入侵!”
铁牙粗暴地扯开机甲胸口的能量核心,蓝光迸射中抓住一缕黑色代码:“这些杂种还在盯着我们!”他将代码碾成齑粉,金属指节却泛起诡异的紫色,“我的神经接驳系统...又开始不受控制了。”
猴子的全息投影突然变得血红:“市政厅传来紧急通告!安全区开始戒严,所有居民被要求上交电子设备。这根本是在变相收集记忆载体!”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,悬浮警车的探照灯扫过废墟,车顶的喇叭循环播放着冰冷的机械音:“发现异常能量波动,请立即停止抵抗。”
“他们这是要瓮中捉鳖。”我握紧审判之剑,裂痕中渗出的金色光芒与警车的红光对峙,“去黑市,那里鱼龙混杂,或许能找到对抗深渊代码的线索。”
城西黑市的入口藏在一家废弃游戏厅的通风管道后。当我们爬过满是铁锈的管道时,潮湿的霉味中混入了电子元件烧焦的气息。出口处,一个裹着兜帽的男人正用改造过的眼球扫描我们,他眼眶里转动的机械瞳孔闪烁着幽蓝数据流:“外来者?想活命就交出一件记忆载体。”
阿夜掏出破损的脉冲枪,枪管还在冒着青烟:“这个够吗?”男人嗤笑一声,机械眼射出激光切开枪身,内部芯片里弹出一段全息影像——是他在贫民窟教孩子们组装电磁装置的画面。“情感浓度不足。”男人抬手要攻击,我迅速甩出糖画锁链缠住他的手腕,金色光芒却被对方皮肤吸收。
“原来如此,黑市的人也被深渊代码感染了。”我挥剑斩断锁链,剑刃与男人手臂碰撞时溅起火星,“但你吸收能量的方式...和那些机械怪物不同。”男人瞳孔骤缩,背后突然展开由数据碎片构成的翅膀,却在即将发动攻击时,被一道银色锁链贯穿胸口。
“苏然,好久不见。”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戴着狐狸面具的神秘人缓步走出,他腰间悬挂的十七枚银色铃铛在黑暗中泛着冷光,“黑市现在归我管,要找记忆碎片的下落,得拿点有价值的东西来换。”
千禧火狐的意识突然在我脑海中剧烈震颤,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浮现——三年前,在某个被深渊代码侵蚀的小镇,我曾与这个面具人并肩对抗机械怪物。那时他的铃铛上刻着“守护”二字,如今却布满扭曲的深渊代码纹路。
“你被代码同化了。”我握紧剑柄,糖画异能在剑刃上凝聚成锁链,“把记忆碎片的线索交出来,我可以帮你清除体内的病毒。”面具人冷笑一声,十七枚铃铛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,声波化作实体锁链向我们袭来。铁牙的机甲冲上前,链锯剑却在接触铃铛的瞬间开始锈蚀。
混战中,焰的火焰链刃突然被黑色锁链缠住,净化之火在接触对方的刹那被吞噬。面具人趁机逼近,银色锁链缠住我的脖颈:“苏然,你以为记忆是救赎?看看这些黑市的交易者——”他挥手指向四周,昏暗的巷道里,无数交易者正在用记忆芯片换取改造身体的零件,“他们自愿出卖恐惧与痛苦,只为换取短暂的力量。”
煤球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:“检测到记忆碎片的量子共振!就在黑市地下三层!”它的机械臂射出缆绳勾住天花板管道,带着我们强行下坠。面具人紧随其后,铃铛声震得墙壁簌簌掉落碎石。地下三层的景象令我们瞳孔骤缩——数以万计的记忆胶囊悬浮在营养液中,每个胶囊都连接着输送深渊代码的管道。
“这些是黑市的核心商品。”面具人摘下狐狸面具,露出半张机械脸,“恐惧记忆能强化深渊代码,而快乐的记忆...可以用来制作控制人类的芯片。”他抬手操控控制台,某个胶囊突然破裂,涌出的记忆影像竟是我与千禧火狐告别的场景。
我挥剑斩断管道,糖画锁链缠住记忆胶囊:“你们竟敢利用我的记忆!”然而,当锁链触及胶囊时,无数黑色触手突然窜出,将我的异能反向吞噬。面具人趁机发动攻击,银色锁链穿透我的左肩,剧痛中我听到千禧火狐的意识在呐喊:“主人!这些胶囊里有叛徒的记忆!”
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,记忆胶囊纷纷炸裂,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重组为巨大的机械章鱼。它的触须缠绕着深渊代码,每根吸盘都嵌着被改造者的瞳孔。“这是黑市的终极兵器,‘吞噬者’。”面具人癫狂大笑,“它会吃掉所有反抗者的记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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