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空乱流如沸腾的铁水翻涌,煤球残骸的全息地图在血色中扭曲成狰狞的骷髅。千禧火狐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,在审判之剑中发出微弱的预警:“主人,‘终焉齿轮组’的共振频率正在与所有时间线同步,我们的每一个动作,都可能成为他们编织因果牢笼的丝线。”
阿夜的狼头匕首突然发出悲鸣,刃口的幽蓝光芒被诡异的紫色侵蚀。他单膝跪地,额角青筋暴起:“有东西……在啃食我的影子记忆!”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无数由记忆碎片拼凑而成的幻影士兵破土而出。这些士兵的铠甲上布满观测者的符文,手中的长枪闪烁着与因果齿轮相同的锈迹。
铁牙的机甲肩部装甲自动弹出,链锯嗡鸣着撕碎最近的幻影,纳米粒子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盾牌:“来多少老子宰多少!”然而盾牌表面刚接触到幻影士兵的长枪,便泛起腐蚀的黑斑,仿佛那些锈迹正在吞噬他的防御系统。焰的熵火化作火蛇扑向敌群,却在触及幻影的瞬间被冻结成冰雕,火焰中竟浮现出观测者的冷笑面容。
“这些幻影是基于我们的记忆具象化的!”我挥出审判之剑,无垢之光斩断几个幻影,剑身上的观测者符文却突然发烫。记忆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现——三年前的那个雨夜,我在废墟中捡到审判之剑的场景;与阿夜初次相遇时,他从阴影中甩出狼头匕首的画面;还有铁牙在机甲实验室里,将最后一颗能源核心植入胸口的瞬间。
每一段记忆都成为幻影士兵的养分,它们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。阿夜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,他的影子竟从地面站起,手中握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狼头匕首。“这是……我的黑暗面?”他挥刀劈向自己的影子,刀刃相交的刹那,爆发出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风暴。
煤球残骸的警报声愈发尖锐:“检测到时空锚点!在东南方向的虚空中,有个正在吞噬时间线的巨型齿轮状黑洞!那应该就是‘终焉齿轮组’的核心入口!”铁牙的机甲展开飞行装置,加特林炮台旋转着喷出火舌:“还等什么?冲进去把那玩意儿的核心打爆!”
我们在幻影士兵的围攻中艰难前行,每一步都伴随着记忆的撕扯。焰的熵火突然熄灭,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透明化:“我的本源力量……被黑洞吸走了!”千禧火狐的意识突然变得清晰:“主人!必须用你的记忆锁链干扰黑洞的引力场!但这会暴露你最脆弱的记忆!”
我咬牙将审判之剑刺入地面,三年来与伙伴们经历的生死瞬间化作金色锁链,缠绕着黑洞边缘。阿夜趁机甩出电磁钩索,将我们拽向黑洞入口。在进入黑洞的刹那,无数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划过身体——我看到了自己被观测者追杀时的绝望,看到了阿夜为了保护我而身受重伤的画面,还有铁牙和焰在机甲爆炸前,将我推出危险区的背影。
黑洞内部是一个由齿轮组成的迷宫,每一个齿轮都刻满了扭曲的时间符文。纯白长袍人的虚影再次出现,这次他的身体由无数怀表零件拼凑而成:“苏然,你们以为能打破因果?在‘终焉齿轮组’面前,你们不过是待组装的零件罢了!”他的话音落下,迷宫开始旋转,我们被分散到不同的时空节点。
我坠入一片黑暗的记忆深渊,四周回荡着观测者的低语。千禧火狐的意识在黑暗中亮起:“主人,这里是你的恐惧具象化空间。找到你最害怕面对的记忆,摧毁它,就能找到出口!”我握紧审判之剑,在黑暗中摸索,突然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芒——那是一个少年,正蜷缩在废墟中哭泣,手中握着半块破碎的逆熵金属片。
“那是……十二岁的我?”我走上前,少年抬起头,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是观测者第一次袭击我的场景,父母为了保护我,被观测者的因果武器化为齑粉。“原来,我一直害怕面对这段记忆。”我蹲下身,将审判之剑递向少年:“别怕,从现在起,我们一起战斗。”
少年颤抖着握住剑柄,我们的身影渐渐重叠。审判之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黑暗的记忆深渊开始崩塌。我听到阿夜的怒吼从远处传来,顺着声音的方向,我看到他被无数影子士兵包围,狼头匕首的光芒越来越弱。我挥剑斩开时空屏障,金色锁链缠住影子士兵,阿夜趁机将黑暗能量注入匕首,爆发出的幽蓝光芒将影子全部吞噬。
“苏然,铁牙和焰在另一边!”阿夜甩出电磁钩索,我们穿过破碎的时空,看到铁牙的机甲被巨型齿轮卡住,焰的熵火正在被齿轮上的符文吸收。我将记忆锁链缠绕在齿轮上,阿夜用狼头匕首斩断符文,铁牙趁机启动机甲的过载模式,加特林炮台将齿轮轰成碎片。
焰喘着粗气,熵火重新在掌心燃烧:“这地方的符文太诡异了,我的力量根本使不出来。”千禧火狐的声音响起:“这些符文是用观测者的右眼能量铸造的,只有找到逆熵金属的本源矿石,才能彻底摧毁它们!”煤球残骸弹出扫描结果:“检测到逆熵矿石反应!在迷宫核心,与‘终焉齿轮组’的主控装置在一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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