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卷上的烛阴复活图在掌心发烫时,火狐突然对着东南方向竖起九尾。我低头看向胸口新凝成的印记,金红双色的龙形饕餮正死死咬住那团暗紫色雾气——那是从玄阳子残骸里逸出的烛阴残息。
“这印记能克制烛阴?”洛璃凑过来戳了戳我的胸口,指尖刚碰到印记就被弹开,“好家伙,比我家的镇魂木还烫。”
白发修士用青云剑挑起秘卷的另一角,那里画着座三足鼎,鼎身刻着的符文与我命轮里的饕餮纹路隐隐相合:“这是太极观的‘炼龙鼎’,三百年前失踪的神器,原来被他们藏在总坛。”他突然指向鼎下的基座,“你看这纹路,像不像凤族的涅盘阵?”
我想起圣女手背上的冰蓝色印记,心头突然一紧。传讯中断前她那句“内鬼是……”像根刺扎在我喉头,火狐似乎感应到我的焦虑,用尾巴尖轻轻扫着我握剑的手。
“必须尽快去凤族圣地。”我将秘卷折成巴掌大塞进怀里,定海神竿突然剧烈震颤,星图上代表凤族领地的绿点正在快速变红,“涅盘池的污染扩散得比想象中快。”
洛璃突然吹了声口哨,她的护卫队长立刻牵来两匹神骏的黑马:“黑风岭驿站有直通凤族地界的密道,是当年我爷爷为了给凤族送火器挖的。”她往马鞍袋里塞了把破界弹,“不过密道尽头是禁军的‘黑牢’,当年赵虎就是在那儿当狱卒。”
提到赵虎,我突然想起那枚嵌着龙丹的玄铁令牌。令牌背面除了龙丹残片,还刻着串极小的数字——073,这是禁军狱卒的编号。难道赵虎在被影化前,还在黑牢里藏了东西?
“走密道。”我翻身上马时,火狐已经轻巧地跳上马鞍,“顺便去黑牢看看。”
密道入口藏在驿站后院的枯井里。洛璃用特制的火药炸开井底的石板,露出下面幽深的通道,岩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盏长明灯,灯油里掺着的朱砂让暗裔无法靠近。
“这些灯是上个月刚换的。”洛璃摸着灯座上的洛家印记,“我爹说要时刻准备着,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。”
通道深处突然传来滴水声,节奏规整得不像天然形成。白发修士突然按住我的肩膀,青云剑指向前方的阴影:“有活物,不止一个。”
火狐的九尾同时燃起火焰,照亮了前方岔路口的景象——十几个穿着禁军服饰的人影正背对着我们,他们手里的铁链拖在地上,发出“哐啷”的声响,与滴水声诡异地重合。
“是影傀儡。”我握紧时空之刃,注意到那些人影的脖颈处都有圈青黑色的纹路,“但他们的步伐比赵虎的傀儡更灵活,像是……融合了骨君的骨粉。”
洛璃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呼哨。那些禁军傀儡猛地转身,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与墨鳞相同的鬼火,手里的铁链突然绷直,链环上长出密密麻麻的倒刺。
“小心铁链!”白发修士的困魔阵旗及时展开,金光组成的屏障挡住铁链的瞬间,我看清了为首那具傀儡的脸——是禁军统领的副将,三年前在京城见过一面。
“王副将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我剑锋偏转,避开傀儡刺来的铁链,“他明明在围剿影君时立过功。”
火狐突然朝傀儡的腰间喷出火焰。那里的衣襟被烧破,露出块暗金色的令牌,编号是002——这是统领级别的禁军才能佩戴的信物。
“看来禁军高层也被渗透了。”洛璃的长鞭缠住两具傀儡的铁链,火药袋里的硫磺粉随着鞭梢甩落,“赵虎留下的编号,说不定是指黑牢里的第73号囚犯。”
我们且战且走,很快来到密道尽头的铁门处。门上的锁已经被人破坏,锁孔里残留着影丝灼烧后的焦味。推开铁门的瞬间,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,黑牢的石壁上布满抓痕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曾在这里挣扎过。
“第73号牢房在最里面。”洛璃举着燃烧弹照亮通道,牢房的木牌大多已经腐朽,只有尽头那块还完好无损,上面刻着“073”三个数字,旁边还有行小字——“罪囚:李玄”。
“李玄?”白发修士突然停住脚步,青云剑发出急促的嗡鸣,“三百年前太极观的叛徒,据说就是他偷走了炼龙鼎!”
73号牢房的铁门是从里面被炸开的,门框上残留着火药的痕迹。牢房深处的草堆里,有件褪色的禁军制服,胸口绣着的虎头标记已经磨得看不清,旁边扔着个生锈的酒葫芦,葫芦口塞着张泛黄的纸。
我展开纸的瞬间,火狐突然炸起毛发。纸上的字迹与赵虎布防图上的如出一辙,只是内容更加惊人:“炼龙鼎藏于禁军军械库,钥匙是狱卒令牌。影君残魂附于李玄体内,太极观用龙丹碎片维持其残命。涅盘池内鬼为凤族大长老,他与太极观交换的条件是……复活烛阴以换取凤族永生。”
“凤族大长老?”我想起那位总是笑眯眯的老者,每次见到圣女都要念叨“凤族血脉不纯”,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,“难怪圣女的传讯会被切断,大长老的修为在凤族仅次于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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