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笠人左眼的窥天珠突然炸裂,浑浊的浆液溅在青铜阵盘上,七根令牌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。他捂着流血的眼眶狂笑,皱纹里渗出的紫液在地面汇成影丝,顺着石缝钻进阵盘底座——那里竟藏着个拳头大的黑色球体,表面爬满与饕餮面相同的纹路。
“这才是影阁真正的传讯阵眼。”我按住腰间发烫的时空之刃,饕餮印记与球体产生共鸣,“是用影君的指骨炼化的‘影核’。”
火狐突然扑向阵盘,金焰咬住悬浮的令牌。谁知那些令牌突然爆开黑雾,化作七个戴着面具的虚影,狼煞的骨刃、蛇煞的毒牙、杀煞的血刀……七煞使的本命煞器在雾中若隐若现,竟与我在昆仑见过的煞灵一模一样。
“苏校尉可知七煞的来历?”斗笠人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胸膛的溃烂处,里面嵌着块半透明的晶石,正跳动着暗紫色的光,“三百年前,他们都是被影君剜去心脉的忠臣,用怨魂炼化成煞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影核突然发出强光,石壁上的影丝疯狂蠕动,组成幅血腥的画面:玄武营统领被绑在祭台上,影君的残魂正从他心口钻出,融入灭煞的躯壳——原来之前的黑袍人,竟是影君借尸还魂的容器!
“灭煞本就是为影君准备的肉身。”斗笠人突然指向我,“就像你,从出生起就是饕餮选中的容器。”他左眼的血窟窿里钻出条影丝,缠住阵盘上的鼎耳,“这鼎耳能引动你命轮里的饕餮本源,到时候影君与饕餮合二为一,天下再无人能挡!”
火狐的金焰突然暴涨,将七煞虚影烧成青烟。我趁机挥刀劈开影核周围的影丝,分灵玉的蓝光在刃口流转,竟在球体表面烧出焦痕:“洛家的净水术能克制影核!”
“天真。”斗笠人突然将手按在阵盘上,影核裂开道缝隙,里面露出无数细小的眼球,正齐刷刷地盯着我,“这核里藏着十万生魂,每双眼睛都在诅咒你——”
话音未落,影核突然剧烈震动。百户不知何时钻进石室,正用那半块麦饼砸向影核,定海神砂混着饼屑粘在球体上,那些眼球瞬间爆成血雾。“校尉说的对,洛姑娘的麦饼真能辟邪!”他抹了把脸上的血,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,“属下这就烧了这鬼东西!”
“别碰它!”我拽住百户的手腕,发现影核裂开的缝隙里,竟嵌着片凤羽——是洛璃姑婆的灵羽,三百年前被影君当作镇压生魂的法器,“这羽片是生魂的最后屏障,烧了它,十万魂魄都会被影君吞噬!”
斗笠人突然扑向影核,指尖化作影爪刺向羽片。火狐的尾焰及时扫来,将他掀飞撞在石壁上,皱纹里的紫液喷溅而出,在地面汇成个诡异的符文——是影阁的“聚煞阵”,能瞬间召回七煞使的残魂。
“苏然快看!”百户突然指向阵盘投影,昆仑冰洞的画面里,李清正将断刀插进烛阴的独角,洛璃站在镇魂阵中央,水纹玉佩的碎片在她掌心组成个微型太极图,“他们在补阵眼!”
影核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,石壁上的影丝开始消退,露出后面刻着的海阁标记——是海阁先祖留下的“断水纹”,能阻断暗河与影丝的联系。我突然明白海阁阁主的用意,他早就知道传讯阵与永定河相通,特意在此设下后手。
“火狐,咬断暗河的脉络!”我指着石壁的纹路交汇处,那里的影丝最密集,“用金焰烧开通道,我们从暗河去永定河!”
火狐的尾焰如利剑般刺入石壁,暗河的水流突然倒灌,带着我们冲出石室。百户紧紧抓着我的衣角,怀里的火折子在水中发出微弱的光:“校尉,属下知道条近路,能直抵永定河的闸门!”
暗河的水流越来越急,分灵玉的蓝光在前方映出个岔路口,左侧飘着影丝,右侧却泛着淡金色的光——是不良人的玄龙令气息!我拽转火狐的方向冲进右侧水道,发现岩壁上钉着枚玄龙令,令牌周围的影丝都已消融。
“是不良帅的布置!”百户突然惊呼,“这令牌上刻着‘逆流’二字,是让我们顺着暗河的反方向走!”
火狐突然加速,水流在身后形成漩涡。我回头望去,斗笠人的身影在漩涡中逐渐变小,他正举着影核狂笑,无数影丝从核中涌出,顺着暗河的主干道蔓延——他果然是想借暗河将影丝引入永定河!
“还有三里就到闸门了!”百户指着前方的光亮,“过了闸门就是永定河的主河道,海阁的战船应该就在那里!”
冲出暗河的瞬间,永定河的风带着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。河面上飘着无数莲花灯,却在影丝的侵蚀下变成暗紫色,海阁的战船正在河中央激战,船员们用刀劈砍缠上船舷的影丝,却被影丝反噬,纷纷坠入水中。
“苏校尉!”海阁阁主站在船头大喊,他的左臂已被影丝缠绕,“影核在河底,那些影丝能顺着水流钻进皇城的排水道!”
我跃上火狐的脊背,时空之刃的金焰劈开河面。水下果然藏着个巨大的黑影,影核正在河底旋转,无数影丝从核中伸出,像根系般扎进河床——是影君的力量在同化永定河的水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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