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戏园时,聚义堂的木牌已经扶正,背面的虎头被重新描了朱砂,铜钉的位置换了两颗新铜铃。老李头正坐在台下敲铜锣,每敲三声就往台上撒把桂花,说这是老炮儿定的规矩,清完鸦片那天要这么办。赵队往我手里塞了份尸检报告,师爷的尸骨里嵌着枚子弹,型号跟老炮儿匕首里的完全相同。
火狐狸突然把虎头令往聚义堂的供桌上放,令牌与桌面接触的瞬间,整个桌子陷下去露出个暗格,里面躺着老炮儿的日记。最后一页写着:然儿耳后的痣是玉麒麟的印记,等他能认出所有桂花暗号,就是漕帮重见天日的时候。
刀疤脸的铁链突然掉在地上,链环自动排成个虎头形状,中间躺着那枚银锁,锁芯的字在月光下发亮。王婶的档案里说,他往我手里塞了把钥匙,是用大小姐的银簪熔铸的,当年抱走你时,大小姐在你襁褓里塞了这个,说等你能打开银锁,就知道自己是谁了。
银锁打开时,里面掉出半块玉佩,跟之前那半拼成完整的麒麟,背面刻着龙虎帮少主苏然。戏园的锣鼓声突然响起,老李头穿着老炮儿的戏服走上台,唱的还是《挑滑车》,只是这次没摔枪,枪缨上的桂花在灯光里闪着光,像颗悬着的星。
我突然明白老炮儿为什么总在戏里摔枪,那些看似失误的动作,其实是在给漕帮的好人传递信号。就像现在,刀疤脸用铁链敲出的鼓点,火狐狸短刀划出的弧线,赵队对讲机里的电流声,都在告诉我——这场江湖局,该收场了。
聚义堂的桂花突然大片飘落,落在账本上盖住那些带血的名字,落在虎头令上遮住那些狰狞的刻痕,落在我耳后的痣上,像个温柔的吻。远处的码头传来汽笛长鸣,是赵队的警员在清理最后的鸦片窝点,笛声里混着桂花的香气,漫过整座城,漫过那些被辜负的岁月。
我把虎头令别回腰间,转身时看见火狐狸正往我头上插桂花,刀疤脸的铁链在地上排出两个字,老李头的铜锣声里,终于有了轻快的调子。这场持续了三十年的江湖局,终究要由玉麒麟的后人来清场,用那些藏在桂花里的暗号,用那些浸在戏文里的真相,用这把染着桂花香的虎头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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