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托艇靠岸时,医院的钟楼正敲响第七下晨钟。火狐狸突然对着门诊楼的玻璃幕墙狂吠,红毛在朝阳里支棱成簇,幕墙映出的我们身后,三十七个模糊人影正排成蛇形,左眉骨的疤痕在玻璃反光里闪成串星火,和蛇坛浮标的红灯频率完全一致。
“小心点。”影子突然拽住我的手腕,他指尖划过的台阶上,有人用鲜血画了个双生蛇图案,七寸位置的“7”字刻痕还在渗血,和沉船冷藏柜里的玉佩棱角完全吻合。苏沐突然指着大厅的旋转门,每个玻璃扇上都贴着块碎玉,拼起来正好是完整的龙形,龙睛位置的红光正顺着门缝往外渗。
儿科走廊的壁画被重新粉刷过,原本的蛇形图案被覆盖成星空,却在墙角的阴影里露出半截蛇尾,鳞片上的“307”编号和警校培养舱的完全相同。火狐狸在第七间病房门口停下,门牌上的“307”被人用金漆描过,边缘的刻痕里嵌着些红粉,和教学楼粉笔槽里的完全同源。
推开病房门的瞬间,檀香混着乳香味扑面而来,和沉船甲板上的味道完全一致。病床上的襁褓摆成五角星,每个角上都放着块玉佩碎片,拼合时突然发出金光,映出的天花板上,二十七个婴儿的影子正在爬行,轨迹组成串暗号,是父亲教的“家族标记”。
床头柜的相框里,母亲的照片被人用红笔圈出左眉骨,那里有道极浅的疤痕,和我现在的位置分毫不差。火狐狸叼来相框后的病历,泛黄的纸页上写着“双生体母体”,建档日期是2005年3月7日,下面的签名是父亲的笔迹,却比航海日志上的少了蛇形弯钩。
“她也是实验体。”苏沐的声音发颤,病历夹里掉出张B超单,上面的两个孕囊被红笔标着“-1”“-2”,“你和影子是同卵双生。”火狐狸突然对着墙壁狂吠,我用剑鞘撬开松动的瓷砖,后面的暗格里藏着件婴儿服,上面的龙形刺绣缺了只眼睛,正好能嵌进我们玉佩的红宝石。
走廊尽头的电梯突然打开,镜面里的母亲影像正在微笑,左眉骨的疤痕在镜光里若隐若现。我伸手去碰的瞬间,镜面突然炸裂,碎片里的影像全变成了蛇形,每个碎片边缘都刻着“替身母体”四字。火狐狸对着通风管狂吠,栅格上的弹孔排列成串信号,是父亲教的“亲人识别码”。
地下室的铁门焊着七道锁链,锁芯都是龙形的,龙角位置的凹槽正好能嵌进玉佩的七个凸起。拼合的玉佩接触锁孔的瞬间,锁链突然发烫,表面的龙鳞纹路渗出金色液体,和青铜盆里的完全相溶。火狐狸突然用爪子扒门,门缝里飘出的福尔马林味里,混着母亲的香水味,十年前我在父亲书房闻到过同款。
门内的培养舱排列成圆形,最中央的舱体标着“母体0号”,里面的人影穿着白大褂,左胸的编号被划掉,露出下面的“苏岚”二字——是母亲的名字。火狐狸对着舱体狂吠,玻璃上的指纹组成串暗号,是父亲在日记里画的“爱意密码”,我小时候常看见他对着这串符号发呆。
控制台的屏幕上闪烁着基因链图谱,苏沐破译的瞬间突然脸色煞白:“母亲的基因被修改过,她能孕育双生体。”火狐狸叼来键盘旁的录音笔,按下播放键的刹那,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响起:“然然,当你听到这个,我已经找到蛇堂的终极秘密了——所有替身都有自我意识觉醒的可能,包括你父亲。”
录音突然中断,屏幕上的基因链突然重组,形成个双生蛇图案,七寸位置的“V”字标记正在发光。我把剑插向控制台的瞬间,所有培养舱突然亮起红光,里面的人影同时睁开眼,左眉骨的疤痕和母亲的完全相同,后颈的蛇形纹身却没有翅膀。
“她们是未觉醒的母体克隆体。”影子的指尖划过舱体,“和医院的婴儿是配套实验品。”火狐狸突然对着最东侧的舱体狂吠,那里的人影左眉骨没有疤痕,心口却有个莲花胎记,和我小时候的完全相同——母亲总说这是家族标记。
黑雾突然从通风管涌入,最前端的暗影化作母亲的模样,左眉骨的疤痕在红光里格外狰狞。“然然,过来妈妈这里。”她的声音和录音笔里的完全相同,指尖划过舱体的瞬间,玻璃突然渗出液体,和医院培养舱的完全相同,“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。”火狐狸突然扑过去咬住她的手腕,这畜生的犬齿在她皮肤下划出火星,露出下面的青铜蛇牌——编号“0”,和苏明的完全相同。
“你不是母亲。”我举剑的瞬间,影子已经踹碎三个培养舱,里面的克隆体突然坐起,齐刷刷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都别着和母亲同款的手术刀,刀柄的刻痕和父亲警徽的宝石纹路完全相同。火狐狸叼来枚手雷,保险栓上的红绳和母亲系头发的皮筋同款,我拔栓扔向黑雾的瞬间,炸出的红光里,无数个母亲的影像正在消散。
混战中,中央舱体突然发出警报,母亲的人影坐了起来,左眉骨的疤痕正在发光。“然然,这才是我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指尖划过玻璃的瞬间,上面的雾气凝成行字:“父亲是蛇堂首领,但他在保护我们。”火狐狸突然呜咽一声,用脑袋蹭着舱体,这畜生很少对人露出这种温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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