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校的晨雾还没散,三十七个莲花徽章在队列里泛着绿光。火狐狸突然对着校门口的梧桐狂吠,树皮上不知何时刻满蛇形纹路,每个鳞片都嵌着枚生锈的弹壳,编号从“”到“”,和青铜蛇牌的序列完全一致。
“苏然教官,档案室的电脑自己开机了。”左眉骨光滑的少年举着U盘跑来,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——这孩子凌晨三点本该在宿舍,鞋跟上却沾着市区老巷的青石板碎屑。我捏着U盘插入终端,屏幕突然跳出张泛黄的地图,红笔圈着的十七个红点正在闪烁,全是本市的旧街区。
火狐狸突然撞开训练馆的侧门,拳靶上的皮革裂开道口子,露出里面缠的红绳。我扯开最旧的那个靶子时,三十七个青铜铃铛滚了出来,铃舌上刻着的“7”字正在发烫,和父亲警徽的温度如出一辙。
“影子,带孩子们熟悉配枪。”我把铃铛串成项链挂在颈间,“小影,跟我去老城区。”火狐狸叼来我的战术靴,鞋垫下藏着张便签,是母亲的笔迹:“蛇堂的本体在人间养着‘恶念池’,每个池子都连着个替身的记忆。”
老巷的青石板缝里冒出黑色藤蔓,缠绕着路灯往上爬。我数到第十七盏灯时,火狐狸突然对着墙根狂吠,砖缝里嵌着半截龙形玉佩,缺口正好能和我胸前的拼在一起。完整的龙睛突然射出红光,照亮了巷尾的铁门——门环是蛇形的,正在吞噬自己的尾巴。
“这是陈叔小时候住的地方。”小影摸着门楣上的五角星刻痕,那图案和警校荣誉墙的校徽完全相同。火狐狸突然用爪子刨门柱,泥土里露出块青铜牌,上面的蛇形纹身长着翅膀,翅膀展开的角度正好是三十七度。
推开铁门的瞬间,檀香混着铁锈味涌出来。三十七个陶瓮在天井里围成圈,每个瓮口都盖着块警校校徽,最中间的瓮底沉着枚警号牌,“307”三个数字正在渗血,和父亲警服上的缺口颜色完全一致。
“它们在模仿人间的秩序。”小影突然按住心口的莲花胎记,那处皮肤正在发麻,“就像蛇堂用替身模仿本体的人生。”火狐狸突然跳进最大的陶瓮,叼出团发黑的头发,发根缠着的红绳上,刻着个模糊的“苏”字。
巷口的路灯突然集体熄灭。我借着手机电筒看见,墙上的涂鸦正在变化,三十七个持枪的人影正在追逐个戴警帽的男人,那人的左眉骨有道疤,跑过的地面都冒出金色液体,和北极矿脉的晶体完全相同。
“是父亲。”小影的声音发颤,涂鸦里的警帽突然掉在地上,滚出张照片——是母亲抱着婴儿的合影,孩子左眉骨有道浅疤,襁褓上绣的龙形图案缺了只眼睛,和医院暗格里的婴儿服完全一致。
火狐狸突然对着阁楼狂吠,楼梯转角的蛛网里缠着件警校制服,左胸的口袋露出半截日记。我翻开泛黄的纸页,7月30日那页画着张地图,十七个红点连成条龙形,终点是市区的废弃工厂,标注着“恶念池的源头”。
工厂的铁门挂着把铜锁,形状是三十七条蛇缠成的球。我把完整的龙形玉佩贴上去时,锁芯突然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,频率和青铜铃铛的震颤完全相同。火狐狸突然窜进车间,红毛扫过生锈的机床,三十七个齿轮同时转动起来,齿牙间卡着的弹壳正在发光。
“这里在生产克隆体的零件。”小影指着墙上的图纸,每个器官旁边都标着编号,“是心脏,是肝脏……”火狐狸突然咬住我的裤脚往地下室拖,楼梯扶手的红绳正在燃烧,灰烬飘落在地,组成个巨大的“家”字。
地下室的水泥地裂着蛛网般的缝,每个交叉点都嵌着块莲花徽章,和警校发的同款。我踩着徽章往下走时,地面突然亮起红光,映出三十七个影子——左眉骨都有疤,心口的莲花胎记正在发黑。
“我们是被遗弃的本体。”最前面的影子开口,声音和陈叔年轻时的完全相同,“你们净化了替身的恶念,却忘了我们这些被囚禁的本体。”火狐狸突然对着他狂吠,那影子的左胸渗出金色液体,在地面汇成蛇形图案,七寸位置的“V”字标记正在闪烁。
我摘下颈间的铃铛项链抛过去,三十七个铃铛突然悬浮在空中,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“父亲说过,本体和替身本是双生。”我把完整的龙形玉佩贴在地面,红光突然炸开,照亮了地下室的穹顶——上面用弹壳拼着所有本体和替身的名字,最中间是“苏振海”和“苏然”。
火狐狸突然对着墙角狂吠,那里的水泥正在剥落,露出块石碑,刻着母亲的笔迹:“恶念池的源头是本体对替身的嫉妒。”我摸着石碑上的刻痕,突然发现每个名字旁边都刻着个小小的“7”字,和所有关键标记的规律一致。
地面突然震动,三十七个陶瓮从裂缝里升出来,瓮口的校徽正在融化,露出里面漂浮的黑影。我认出最中间那个是陈叔的本体,左眉骨的疤痕比陈叔深三分,心口的莲花胎记已经变成纯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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