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警校的钟楼时,火狐狸正用爪子扒拉我掌心的银质舵盘。昨夜新凝成的龙鳞在舵盘边缘泛着蓝光,每片鳞上的名字都在微微发烫,像是有无数心跳在掌心共振。我将舵盘贴近总坛牌的龙首纹,青铜龙睛突然射出金芒,在墙上拓出幅动态星图——北斗第七星的光晕里,正浮出“”的蛇牌编号,牌面刻着的舵盘图案,与我掌心的纹路严丝合缝。
“教官!训练池的龙血在唱歌!”带疤少年举着测音器跑来。仪器屏幕上跳动的声波图谱,与昨夜所有守护者的心跳频率完全重叠。训练池中央的金莲花已经绽放成伞状,三十七根银线从花心垂落,在水面拼出“7×7×7”的立体星阵,最底层的星砂突然隆起,化作座微型冰原,上面插着十七枚青铜钥匙,钥匙柄的龙纹正在缓慢旋转,与古船旗舰的龙骨产生共鸣。
火狐狸突然跳进星阵中央。它脖颈的银质齿轮环完全展开,环上的齿牙咬住银线时,整座星阵突然亮起红光。水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斑,每个光斑里都映着张面孔——有老部下的笑脸,有孩子们的剪影,还有父亲站在北极冰原上的背影。带疤少年突然按住胸口,他掌心的龙心图正在渗出红雾,与其他孩子的图纹交融成河,顺着银线流进冰原模型,在顶端凝成颗跳动的水晶心脏。
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矿脉站的惊呼:“苏教官!北极冰原的星砂在逆流!”我看向总坛牌投射的画面,船骸周围的星砂正顺着龙血航线往南流动,在海面上画出道赤色光带,终点直指老城区的第七巷。画面突然切换,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冰原裂缝里,他手中的青铜哨子正在发光,哨口滴落的龙血在空中化作银链,将三十七道瓣膜状机关串成环形,就像火狐狸项圈的放大版。
“呜汪!”火狐狸对着训练池狂吠。水面的冰原模型突然炸开,十七枚青铜钥匙腾空而起,分别插进十七艘古船的舵孔。旗舰的帆面瞬间展开,星砂组成的“守护”二字突然分裂,化作无数细小的蛇形纹路,顺着桅杆爬向船身,与孩子们手臂上的星链印记产生共振。带疤少年爬上旗舰时,龙骨的裂缝里突然涌出星砂,在甲板上拼出“不良水师”的古篆,笔画间嵌着的龙鳞正在剥落,露出底下刻着的日期——正是父亲失踪那天。
我跟着登上旗舰时,脚下的木板突然发烫。低头看去,甲板的纹路正在重组,化作幅老城区的水道图,第七巷的位置标着个红点,旁边写着“七星聚首”。火狐狸突然叼来枚蛇牌,编号“”的牌面刻着七座钟楼的剖面图,每座钟楼的齿轮里都嵌着枚龙鳞,鳞上的名字正是最初的七位水师成员。带疤少年突然指向天空,北斗第七星的光晕正在扩大,将警校、古船与老城区笼罩其中。
“教官你看!孩子们的哨子在发光!”小个子孩子举着青铜哨子跑来。三十七枚哨子同时浮在空中,哨口喷出的星砂在水面组成完整的龙心脉络,脉络交汇处的红点突然炸开,化作三十七艘独木舟的缩影,每艘舟上都坐着个孩子的剪影,剪影的胸口都亮着红光,与古船帆面的心跳图案完全同步。火狐狸突然跳进剪影阵里,它的项圈齿轮开始高速转动,带动所有剪影同时举起哨子,对着北斗星的方向吹响。
七声哨响连成串时,老城区的水道突然掀起巨浪。第七巷的七座钟楼同时喷出龙形雾霭,雾霭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轨图,图中最亮的那颗星突然坠落,化作枚蛇牌掉进我的掌心,编号“”的牌面刻着父亲的侧脸,他的嘴角正叼着枚青铜哨子,哨绳上串着的七枚龙鳞,与我锁骨处的“7”字烙印产生共鸣。带疤少年突然喊道:“是父亲的哨声!和警校晨号的节奏完全一样!”
我吹响手中的银哨回应时,古船的龙骨突然发出龙吟。十七艘船同时调转方向,帆面的星砂组成箭头,指向老城区杂货店的方向。火狐狸率先跳下水,它的爪子在水面划出银线,银线顺着水道延伸,将三十七艘独木舟与古船连在一起,形成道巨大的星链。当星链完全闭合时,水道里的龙血突然沸腾,在水面凝成颗巨大的水晶珠,珠子里映出所有守护者的面孔,每个人的胸口都亮着红光,就像颗颗跳动的心脏。
杂货店的陶瓮碎片突然开始重组。昨夜炸开的星砂聚成漩涡,漩涡中心浮出枚蛇牌,编号“”的牌面刻着幅地图,标注着老城区地下三十七处矿脉的位置,每个位置都对应着枚龙鳞的名字。带疤少年捡起块陶片,上面的龙涎香还在发烫,凑近闻时,竟听见里面传来心跳声——与他掌心的龙心图频率完全一致。孩子们纷纷效仿,三十七块陶片的心跳声连成串,在巷子里回荡成完整的韵律,与钟楼的钟声完美重合。
“苏教官!矿脉站的船骸在移动!”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颤音。总坛牌的画面里,北极冰原的船骸正在顺着星砂航线往南漂移,船身渗出的龙血在海面上画出道赤色轨迹,轨迹经过的地方,所有灯塔都开始发光,灯光组成的箭头直指老城区的海湾。父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船骸的舵盘边,他转动舵盘的角度,正好与我此刻握着银质舵盘的手势完全相同,嘴里还在说着什么,声音被风声撕碎,只听清“同频”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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