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娱乐城出来，夜风裹着街边烧烤摊的香气吹过来，我却没什么胃口。狐狸拉着我的手，指尖还带着刚才打斗时蹭到的灰尘，她见我一直皱着眉，轻声说：“然哥，魏坤都被抓了，疤脸也跑不了，你怎么还不高兴？”
我停下脚步，看着她眼底的光：“魏坤倒了，可赵天还在。你忘了？他是黑狼的兄弟，手里还攥着天合公司的底子，说不定比魏坤更难对付。”
正说着，我的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接起来，赵天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：“苏先生，听说你跟魏坤闹得挺热闹？张队长把人带走了？”
我心里一沉，他消息倒是灵通：“赵先生消息挺准。”
“毕竟是咱们合作的成果，我总得盯着点。”赵天顿了顿，“明天中午，还是望江楼，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挂了电话，狐狸皱眉：“他又找你干什么？不会是想反悔吧？”
“不好说。”我揣好手机，“明天我去见他，你跟阿武留在夜市，多盯着点天合公司的动静——赵天肯定会趁机吞魏坤的地盘，咱们得防着他搞小动作。”
第二天中午，我提前十分钟到了望江楼。包厢门没关严，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，我推开门，看见赵天正对着一叠资料皱眉，旁边还放着个黑色公文包。
“苏先生来了，坐。”他抬头笑了笑，把资料推过来，“这是疤脸的审讯记录，警方已经确认，当年推你爸的就是他，魏坤是知情者，还帮他掩盖了罪行。”
我拿起记录，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，最后签着疤脸的名字和手印。看到“承认受魏坤指使，故意制造意外杀害苏建国”那行字时，我手指攥得发紧，眼泪差点掉下来——十年了，我爸终于能瞑目了。
“谢谢。”我把记录叠好，放进兜里。
赵天打开公文包，拿出另一叠文件：“还有这个，天合公司的资产清单。魏坤倒了，他手里的地盘现在没人管，我想把城西那片夜市街划给你，算是合作的分成。”
我看着文件上“城西夜市街经营权”的字样，心里犯嘀咕。赵天这么大方，肯定有猫腻。“赵先生为什么这么好心？”
“咱们是合作伙伴，我总得让你看到好处。”赵天靠在椅背上，手指敲了敲桌面，“不过，我有个条件——以后城西夜市街的安保，得由我派人负责。”
果然没那么简单。让他的人负责安保，相当于把城西的地盘拱手让给他，还得受他牵制。“抱歉，赵先生，夜市的安保我们自己能搞定，就不麻烦你了。”
赵天脸上的笑淡了点：“苏先生是信不过我？”
“不是信不过，是我们有自己的兄弟。”我站起身，“地盘我可以要，但安保必须由我们负责。要是赵先生不同意，那这合作就算了。”
赵天盯着我看了几秒，突然笑了：“苏先生倒是硬气。行，安保的事依你。不过，我还有个忙要你帮——魏坤的手下还有几个没被抓，躲在城南的旧仓库里，你帮我把他们找出来。”
我心里一凛。让我去抓魏坤的残余？这分明是让我跟魏坤的人彻底翻脸，还得帮他扫清障碍。“赵先生，这种事应该找警方吧？”
“警方人手不够，而且那些人手里有魏坤的黑账，我得先拿到。”赵天拿出一张地图，“仓库的位置在这，你只要把黑账拿回来，其他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我看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，是城南的废弃面粉厂，以前黑虎帮的人经常在那聚会。“我可以帮你去看看，但我不能保证能拿到黑账。”
“只要你去了，就一定能拿到。”赵天把地图递给我，“明天晚上八点，我在面粉厂外等你。”
从望江楼出来，我直接回了夜市。狐狸、阿武和老鬼正在收拾摊位，见我回来，赶紧围上来。“然哥，赵天找你干什么？”
我把赵天的要求跟他们说了，老鬼立刻皱起眉：“这赵天分明是把咱们当枪使！让你去拿黑账，说不定是想让你跟魏坤的人火并，他坐收渔利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把地图摊开，“但我必须去——那黑账里说不定有赵天的把柄，拿到了，咱们就能多一层保障。”
阿武攥着拳头：“然哥，我跟你一起去！我早就想收拾魏坤的那些手下了！”
“不行，你得留在夜市。”我摇摇头，“赵天说不定会趁机搞小动作，你跟老鬼盯着点，要是有陌生人来捣乱，直接给张队打电话。”
狐狸看着我：“然哥，我跟你去。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我犹豫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但你得答应我，遇到危险先躲起来，别跟他们硬拼。”
第二天晚上七点半，我和狐狸换了身黑色衣服，带着钢管和手电筒，往城南的面粉厂去。面粉厂早就废弃了，大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，里面黑漆漆的，只能听见风吹过窗户的声音。
“然哥，小心点，这里面说不定有埋伏。”狐狸握紧手里的钢管，小声说。
我点点头，推开门，慢慢往里走。厂房里到处堆着破旧的机器，地上满是面粉，踩上去沙沙响。我们走了没几步，突然听见二楼传来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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