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,我攥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紧,转头看向狐狸时,眼眶里竟有点发热。夜市巷口的灯串亮得晃眼,照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,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轻松——这阵子压在我们心头的石头,总算是彻底落了地。
“听到了?”我把手机揣回兜里,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,“王立东也落网了,周虎和他的账本,加上强拆的证据,这俩货这次插翅也难飞。”
狐狸笑着点头,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:“早说过他们跑不远,现在能踏实了。走,去跟李叔他们说声好消息,让大家也松口气。”
我们往卤味摊走,刚拐过转角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哄笑——阿武正举着个刚出锅的卤鸡腿,跟二胖视频通话,手机屏幕里的二胖裹着绷带,却还张着嘴要“隔空啃一口”。李叔站在旁边擦着卤锅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,陈姐的冰粉摊前围满了人,她一边舀冰粉一边跟客人说:“多亏了然哥他们,咱们这夜市啊,以后再不用怕那些坏人捣乱了!”
“李叔,陈姐,好消息!”我快步走过去,刚开口,整个巷子里的摊主都围了过来,连正在买炒货的客人都停下了动作,眼里满是期待。
“然哥,是不是王立东也被抓了?”阿武先喊了一声,手里的鸡腿都忘了啃。
我用力点头:“张队刚打来电话,王立东在港口被边防武警截住了,想偷渡跑,没跑成!周虎也已经被关起来了,这俩的案子明天就交检察院,以后咱们夜市安安稳稳的,没人敢来捣乱了!”
话音刚落,巷子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声,李叔激动得搓着手,非要给我们装一大袋卤味;陈姐直接舀了两碗加满料的冰粉,塞到我和狐狸手里;王大爷从炒货摊里抓了两把瓜子,往每个人手里塞——连客人们都跟着鼓掌,有个戴眼镜的姑娘笑着说:“我就爱来你们这夜市,不仅东西好吃,还特别有劲儿,以后我天天来!”
热闹了好一阵,大家才慢慢散开,摊主们忙着招呼客人,巷子里的吆喝声、笑声比平时更响亮了。我和狐狸捧着冰粉,坐在仓库门口的台阶上,夜风里带着卤味和冰粉的甜香,难得这么踏实。
“还记得刚接手夜市的时候吗?”狐狸突然开口,小口啜着冰粉,“那时候马龙天天来捣乱,摊主们都怕得不敢出摊,咱们几个人守在巷口,连觉都不敢睡安稳。”
我想起那时候的日子,心里也感慨:“可不是嘛,那时候老鬼天天盯着监控,眼睛都熬红了,赵雷哥的应急小队天天巡逻,连轴转了半个月。现在好了,总算熬出头了。”
正说着,仓库里传来老鬼的声音:“然哥,狐狸姐,你们快来看看这个!”
我们赶紧站起来走进仓库,老鬼正对着平板电脑皱着眉,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——画面里是夜市巷口的入口,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站在路灯下,背对着镜头,手里夹着根烟,时不时往巷子里看。
“这是谁啊?”我凑过去,仔细盯着屏幕,总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,“是客人吗?”
老鬼摇了摇头,把录像往前调了调:“这是半小时前的监控,他在巷口站了十分钟,没进来,就盯着咱们夜市看,眼神不太对。我查了之前的监控,这几天晚上他都来,每次都站在同一个位置,看一会儿就走,不像是来吃东西的。”
狐狸皱起眉,手指点了点屏幕:“你们看他的鞋子,是军靴,而且他站着的时候,腰杆挺得特别直,不像是普通人。”
我心里一紧,刚放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——难道还有漏网的人?周虎和王立东都被抓了,他们还有同伙?
“老鬼,能把画面调清楚点吗?看看他的脸。”我往前凑了凑,老鬼立刻操作平板,把监控画面放大,又调了对比度。画面里的男人刚好转了下头,侧脸露了出来——高鼻梁,下颌线很明显,嘴角有点往下撇,看着有点冷。
我盯着那张脸,突然愣了——这张脸,我好像在哪见过,而且很熟,就是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你认识?”狐狸看出我的异样,轻声问。
我皱着眉想了半天,突然一拍大腿:“我想起来了!是江峰!咱们之前在张队的派出所见过一面,他是市局刑侦队的,当时还帮咱们查过坤哥的案子!”
老鬼也愣了:“刑侦队的?他来咱们夜市干嘛?还天天站在巷口看,不进来打招呼?”
狐狸也觉得奇怪:“会不会是有别的案子?跟咱们夜市没关系?”
“不管怎么样,得弄清楚。”我拿出手机,翻出张队的号码,刚想打过去,仓库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,赵雷带着两个应急小队的兄弟走了进来,脸色有点严肃:“然哥,巷口来了个人,说是找你,叫江峰,说是市局刑侦队的。”
还真是他?我心里更纳闷了,跟赵雷说:“让他进来吧,咱们正好问问他。”
赵雷点头出去,没多久就领着一个人进来——正是监控里的那个男人,灰色外套,军靴,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公文包,脸上没什么表情,跟在派出所见的时候一样,透着股冷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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