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局会议室的灯光亮了整夜,我将西郊废弃钢厂的地图铺在长桌上,指尖划过标注着“炼钢炉区”“原料仓库”“地下通道”的红色记号——根据技术科调取的十年前档案,这座钢厂倒闭后留下三条地下通道,其中一条直通西郊监狱的后勤仓库,蛇眼组织选在这里劫狱,显然是摸透了地形。
“西郊监狱目前关押着十七名重刑犯,最有可能被劫的是‘秃鹫’。”赵雷将一份案卷推到我面前,照片里的男人满脸横肉,左脸有一道贯穿性刀疤,“他是蛇眼组织的元老,五年前因走私军火被判无期,据说掌握着组织在海外的军火渠道。老鬼要救的,十有八九是他。”
火狐狸正对着电脑屏幕比对钢厂的卫星图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:“钢厂的炼钢炉区有三个大型废弃高炉,视线盲区多,很适合埋伏;原料仓库的铁皮屋顶年久失修,能藏人还能观察周围动静。我建议分三组布控,一组守地下通道入口,一组在高炉区设伏,还有一组盯着原料仓库,防止他们从屋顶突袭。”
我点头认同,刚要分配任务,局长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文件:“苏然,刚接到监狱那边的消息,昨天起就有陌生车辆在监狱外围徘徊,车牌都是套牌的。另外,监狱的备用电源线路被人动过手脚,技术人员正在抢修,但至少需要两天才能恢复。”
“备用电源被破坏?”我心里一沉,“这说明老鬼早就开始布局了,他们很可能想在行动当晚切断监狱的主电源,趁乱劫狱。赵雷,你立刻带一队人去监狱,协助狱警加强安保,重点盯着后勤仓库的通道口,顺便排查监狱里的工作人员,防止有内鬼。”
“明白!”赵雷抓起战术背包,快步走出会议室。
我又转向火狐狸:“你联系技术科,让他们明天一早带着探测设备去钢厂,务必找出所有可能藏人的隐蔽点,尤其是地下通道,要摸清里面的结构,有没有岔路或者陷阱。另外,让防爆组准备好防爆毯和排爆机器人,老鬼手里有炸药,不能大意。”
火狐狸应下后,我看着地图上的西郊区域,突然想起之前抓的那个面包车司机:“对了,那个司机还在审讯室吗?我再去审审他,说不定能问出更多关于老鬼的线索。”
审讯室里的灯依旧刺眼,司机低着头,手腕上的手铐在铁椅扶手上蹭出细微声响。我将一杯热开水推到他面前,看着他冻得发红的手指:“我知道你只是被老鬼利用的小喽啰,他给你的钱,恐怕还不够你家里人生活半年的。但你要想清楚,包庇他,只会让你罪加一等,你家里人怎么办?”
司机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,头埋得更低了。我继续说:“老鬼要救的是秃鹫,他们计划在三天后晚上八点行动,地点在西郊废弃钢厂。你只要告诉我们,老鬼这次带了多少人,用的是什么武器,之前有没有去钢厂踩过点,我们就能对你从轻处理,甚至可以帮你联系家人,让你们见一面。”
沉默了足足十分钟,司机终于抬起头,眼里满是挣扎:“我……我只知道老鬼这次带了二十多个人,都是以前跟着他的亡命徒,每人都有一把改装步枪,还有两挺轻机枪。他们上周去钢厂踩过两次点,每次都是晚上去的,具体去了哪个区域,我不清楚。”
“那老鬼有没有说过,行动当晚怎么和监狱里的人联系?”我追问。
“他提过一句,说监狱里有人会帮他们,到时候会用暗号对接,具体是什么暗号,他没说。”司机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我知道的就这些了,求你们别再让我参与进去了,我不想再跟着老鬼干了。”
我记录下他说的信息,让警员将他带下去,刚走出审讯室,就看到火狐狸拿着一份报告快步走来:“苏队,技术科在钢厂的地下通道里发现了问题,通道中段有一处塌方,但是人为造成的,里面被清理出了一个能藏十个人的空间,还发现了几个用过的罐头盒,应该是老鬼的人之前留下的。”
“人为塌方?”我皱紧眉头,“这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塌方处,其实他们早就打通了另一条路。走,我们现在就去钢厂,亲自去看看。”
半小时后,我们的警车停在西郊废弃钢厂门口。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,上面挂着“禁止入内”的警示牌,风吹过旁边的铁丝网,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,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
技术科的人员已经在门口等候,领头的工程师递过来一个探测仪:“苏队,我们刚才用生命探测仪扫描过,钢厂里暂时没有活人的迹象,但地下通道里的结构很复杂,除了我们之前发现的塌方处,还有两条岔路,一条通向监狱的后勤仓库,另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,被厚厚的水泥封死了。”
我们打开铁门,小心翼翼地走进钢厂。地面上满是碎石和废弃的钢筋,脚踩在上面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。走到炼钢炉区,三个巨大的高炉矗立在眼前,炉身上的锈迹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,高炉底部的入口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进入,里面黑漆漆的,看不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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