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假期的第一天,我难得没设闹钟,却被窗外持续的蝉鸣吵得醒了盹。刚摸过手机想看看时间,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带着本地区号,接通后传来的声音沙哑又急促,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:“苏队……我是老陈,之前帮你们指认过‘蛇头’仓库的那个。”
我瞬间清醒,坐起身抓过外套:“老陈?出什么事了?你声音不对。”老陈去年在“蛇头”的走私窝点里做过搬运工,后来良心发现配合我们办案,之后就换了手机号断了和那些人的联系,这会儿突然来电,肯定没好事。
“他们找到我了……”电话那头的喘息声越来越重,还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,“刚才有人砸了我的出租屋,说我‘吃里扒外’,还问我是不是把‘蛇头’藏货的另一处地方也告诉警察了……苏队,我没说啊!我真的只知道之前那个仓库!”
我一边套鞋一边拿车钥匙,对着电话急声道:“你现在在哪?有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?有没有受伤?”
“我躲在楼下的杂物间……他们穿着黑色连帽衫,戴着口罩,手里有铁棍……”老陈的声音突然顿住,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闷哼,电话里只剩下忙音。
我心里一沉,抓起警灯往车上粘,同时拨通火狐狸的电话:“火狐狸,立刻到老陈之前的出租屋集合,地址我发你,他可能出事了!”挂了电话又打给赵雷,他刚拆了石膏没几天,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:“苏队?不是放假吗……”
“别睡了,老陈有危险,带两个队员过来,注意排查附近的可疑车辆,尤其是无牌的面包车!”我发动汽车,警灯在挡风玻璃前闪着红蓝光,刚拐出小区就看到火狐狸的车从对面车道冲过来,她降下车窗,手里举着平板电脑:“我查了老陈的住址登记,去年年底他搬过一次家,新地址在城郊的红光小区,离之前的废弃工厂不远!”
二十分钟后,红光小区门口已经围了几个居民,对着一栋六层老楼指指点点。我们冲过去时,三楼老陈的出租屋窗户破了个大洞,窗帘被扯得稀烂,楼下的水泥地上撒着碎玻璃和几件被砍坏的旧家具。赵雷带的队员已经控制了现场,其中一个年轻民警跑过来汇报:“苏队,我们刚问了邻居,十分钟前听到楼上有打斗声,还有人喊‘别多管闲事’,等没声音了上去看,门是被踹开的,屋里没人,地上有血迹。”
火狐狸蹲在地上,用镊子夹起一块沾着暗红血迹的碎布:“是纯棉的,看纹路像是老陈常穿的那件蓝色外套。”她打开紫外线灯,地上立刻显出几串模糊的脚印,“是男士运动鞋,尺码42,鞋底有磨损,应该是经常在户外跑的人。”
我走到三楼门口,门框上有明显的踹痕,边缘还挂着几根黑色纤维:“是连帽衫上的,和老陈说的一致。”屋里一片狼藉,抽屉被翻得底朝天,衣柜里的衣服扔了一地,墙角的矮柜上有个新鲜的铁棍印,旁边放着老陈的身份证和几张皱巴巴的零钱——对方不是来抢钱的,是来逼问的。
“苏队!”赵雷拿着一个破旧的日记本跑过来,“在床底下找到的,最后一页写着‘城西废弃码头,周三晚八点’,还有个‘鱼’字!”我接过日记本,纸页泛黄,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在慌乱中写的。老陈之前说过,“蛇头”的人喜欢用代号,“鱼”很可能是某个窝点的暗号。
火狐狸立刻联系技术科:“查城西废弃码头最近的监控,重点看近一周晚上八点左右的车辆和人员,另外调老陈的通话记录,看他最近和谁联系过。”她刚挂电话,我的手机就响了,是辖区医院打来的:“苏队,我们刚接收了一个叫陈建国的病人,头部受伤,说是被人打的,他醒了之后一直喊你的名字。”
我们赶到医院时,老陈刚做完包扎,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脸色苍白得像纸。看到我进来,他挣扎着想坐起来,我赶紧按住他:“别乱动,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。”老陈抓住我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:“苏队……他们问我‘鱼舱’在哪……我真的不知道,但我听‘蛇头’的人聊过,说‘鱼舱’里藏着比之前那个仓库更多的货,还说和‘狼魂’的旧部有关……”
“鱼舱?”我心里一动,老陈日记本上的“鱼”字应该就是指这个,“你还听到什么了?比如‘鱼舱’的具体位置,或者谁在管这件事?”
老陈皱着眉想了半天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:“我只听到他们说‘码头的老地方’,还有个代号叫‘刀疤’的人,说他是管‘鱼舱’的……对了!他们还说,周三晚上要有人去‘鱼舱’取东西,让我别多嘴,不然就杀了我全家……”
我立刻让赵雷带人去城西废弃码头布控,叮嘱他注意隐蔽,别打草惊蛇:“周三晚上八点,也就是明天,你们提前三个小时过去,排查周围的制高点,注意观察有没有戴刀疤的男人,还有可疑的货车。”赵雷点头应下,带着队员匆匆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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