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茶的余温还在指尖萦绕,李叔照片上的灰尘被我擦得干干净净,晨光里他的笑容格外清晰。陈峰刚把张启山押回看守所,火狐狸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匆匆跑过来,屏幕上跳动的红色预警让刚放松的空气瞬间紧绷——“苏队,市局内网监测到异常访问,有人在凌晨两点尝试破解十年前五金厂灭门案的加密档案,IP地址追踪到本市老城区的一家网吧,但登录账号……是李叔当年的警员编号。”
我手里的照片差点滑落,指尖猛地攥紧:“确定是李叔的编号?不是伪造的?”
“绝对确定!”火狐狸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调出一串加密代码,“这个编号关联的权限只有当年参与旧案的人能使用,而且访问记录里有个特殊标记——是李叔当年记案件笔记时的专属符号,别人根本模仿不来。更奇怪的是,对方只看了档案里‘五金厂仓库第三排货架’的部分,看完就立刻销毁了访问痕迹,像是在确认什么关键信息。”
陈峰刚走进来就听到这话,眉头拧成疙瘩:“李叔已经牺牲十年了,怎么会有人用他的编号登录?难道当年参与旧案的人里还有漏网的卧底?或者……有人在故意用李叔的身份搅局?”
我把照片轻轻放在桌上,起身走向窗边。老城区那家网吧我有印象,藏在狭窄的巷子里,鱼龙混杂,监控常年坏着,想查人难如登天。可对方偏偏挑在我们刚破获坤沙集团案的时候动手,还精准找到档案里的仓库货架信息,绝不是巧合——当年五金厂仓库就是坤沙集团走私军火的中转站,张启山虽然招了杀人灭口的事,却从没提过货架上藏着什么特殊东西。
“赵雷,带两个人去老城区网吧,调取周边所有私人监控,重点查凌晨一点到三点离开的人,尤其是携带黑色背包的。”我抓起对讲机,声音不自觉提高,“火狐狸,再查李叔当年的同事,除了已经退休的,现在还在系统内的有几个人?他们最近的行踪和通讯记录都要查。”
火狐狸很快列出名单,屏幕上只有三个名字:退休后定居邻市的老郑、去年调去郊县分局的老吴,还有现任市局档案室主任的老杨。“老郑三个月前摔断了腿,一直在医院康复,有住院记录;老吴最近在办辖区内的传销案,天天泡在派出所,同事都能作证;老杨昨天跟我一起加班整理坤沙集团的档案,凌晨一点才离开市局,监控能拍到他回家的路线。”
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,线索像是突然断了。我坐在椅子上,手指敲着桌面,脑子里反复回想火狐狸的话——“仓库第三排货架”。当年李叔的尸检报告里提过,他手里攥着一小块生锈的金属片,当时以为是搏斗时不小心抓到的,现在想来,会不会是从货架上掰下来的?
“苏队,赵雷那边有消息了!”对讲机里传来赵雷的声音,带着几分急促,“网吧周边的私人监控拍到一个可疑男子,凌晨两点半离开网吧,戴鸭舌帽和口罩,身高大概一米八,走路有点跛。他离开后上了一辆无牌摩托车,往城东的废弃工厂方向开了,我们正在追!”
我立刻站起来:“陈峰,跟我去城东废弃工厂!火狐狸,查废弃工厂的背景,是不是跟当年的五金厂有关联!”
车刚开出市局,火狐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:“苏队,查到了!城东废弃工厂是十年前五金厂的附属仓库,后来五金厂出事,仓库就一直闲置着,去年有个叫‘昌盛商贸’的公司租下了它,但没办过任何经营手续,注册信息也是假的!”
又是假信息,跟之前的“诚信装修队”如出一辙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除了坤沙集团,还有另一股势力在盯着当年的旧案?
二十分钟后,我们赶到废弃工厂。工厂大门锈迹斑斑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院子里长满杂草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。赵雷带着队员已经在周围布控,看到我们过来,立刻压低声音:“苏队,摩托车停在仓库后面,人应该在仓库里,里面有灯光。”
我们贴着墙根往仓库走,灯光从仓库的破窗户里透出来,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人在翻东西的声音。陈峰掏出枪,慢慢推开门,我紧跟在他身后,枪口对准仓库内——戴鸭舌帽的男子正蹲在地上,手里拿着手电筒,对着一排生锈的货架翻找,货架上的灰尘被扫开,露出“第三排”的模糊刻字。
“不许动!警察!”陈峰大喝一声,男子猛地回头,帽檐下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。他没等我们靠近,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朝着仓库后门跑去,赵雷立刻追上去,两人在门口扭打起来。
我冲过去帮忙,男子挣扎时,口罩被扯了下来,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映入眼帘——是“疯狗”!当年跟着张启山混的打手,坤沙集团覆灭时,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逃去境外,没想到还藏在本市。
“疯狗,你为什么要找五金厂仓库的货架?谁派你来的?”我用枪指着他的头,他却突然笑起来,嘴角的刀疤扯出狰狞的弧度:“苏警官,你以为抓了张启山就完了?当年五金厂的事,水比你想的深多了……货架上藏着的东西,能让整个市局都翻过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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