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往城东“金色年华”KTV赶的时候,我让火狐狸先调了周边的监控。屏幕里闪烁的红光从手机听筒里传来,她的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格外清晰:“苏队,KTV门口的监控拍到半小时前有两拨人冲突,一波穿黑色连帽衫,一波戴银色项链,动手的是穿连帽衫的,用的是弹簧刀,伤者被抬上救护车时,我看清他脖子上有个‘狼头’纹身——是‘狼哥’的人。”
“狼哥?”我眉头拧成结。这人是城东新冒头的帮派头目,据说之前是“虎爷”的手下,虎爷倒台后他趁机收编了一批散兵,专做代人讨债、看场收保护费的勾当,行事比虎爷还狠辣。“戴银色项链的是哪拨?”
“暂时没查到明确归属,但他们袖口都绣了‘青蛇’图案,我翻了之前的卷宗,三年前城西有个地下赌档,老板手下的人就穿这种衣服,后来赌档被端了,人都散了,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了。”火狐狸的声音顿了顿,“还有个巧合,伤者叫‘阿力’,是狼哥的左膀右臂,去年因为把人打成重伤蹲过半年牢,刚出来没三个月。”
陈峰坐在副驾,手里攥着刚打印出来的阿力资料:“苏队,你看这里——阿力坐牢前,曾给‘青蛇’赌档的老板当过司机,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反目了,赌档被端时他还出庭指证过老板。”
“反目后投靠狼哥,现在又被青蛇的人捅了?”我指尖敲了敲方向盘,“这事儿没那么简单,恐怕不是普通的帮派火拼。”
赶到KTV时,门口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,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拉了警戒线。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蹲在角落抽烟,看到我们过来,立刻掐了烟迎上来:“苏队,你们可来了!刚才那场面太吓人了,两拨人进来就吵,没两句就掏刀,我们根本拦不住!”
“他们为什么吵架?”我跟着他往KTV里走,走廊里还留着零星的血迹,地上散落着几个破碎的啤酒瓶。
“好像是为了‘地盘’。”保安声音压得很低,“狼哥之前说要接KTV的看场生意,老板还没答应,今天青蛇的人就来‘踩点’,双方在走廊撞见,没说两句就打起来了。”
我让陈峰带队员勘察现场,自己去了KTV的监控室。值班人员调出包厢里的录像,画面里阿力和三个穿银色项链的男人坐在包厢里,桌上摆着几瓶没开的洋酒。没过十分钟,五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踹门进来,为首的人摘下帽子,露出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——火狐狸的电话刚好打进来:“苏队,疤脸叫‘阿坤’,是青蛇赌档老板的亲弟弟,当年赌档被端,他哥哥被判了五年,现在还在监狱里。”
原来如此。我盯着屏幕里阿坤挥刀的动作,他的刀精准地刺向阿力的腹部,没有丝毫犹豫,显然是奔着“要命”去的。“阿力被抬走后,青蛇的人去哪了?”
“往东边的巷子跑了,那巷子通到‘东兴小区’,里面全是老旧居民楼,没装监控,我们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。”值班人员指着屏幕角落,“不过他们跑的时候,掉了个这个。”
画面里,一个黑色的皮质钱包落在走廊的垃圾桶旁边。我让民警把钱包收好,里面除了几张现金,还有一张写着“明晚八点,废车场见”的纸条,落款是一个“青”字。
“废车场?”陈峰凑过来看,“是城东那个废弃的汽车拆解厂吗?那里三面环山,只有一条路能进去,很适合藏人。”
我让火狐狸查废车场的近期活动:“看看最近有没有可疑车辆进出,另外,查一下青蛇赌档老板在监狱里的情况,他有没有跟外面联系过。”
回到市局时,医院那边传来消息,阿力虽然伤得重,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,不过还没醒。我和陈峰直奔医院,想等他醒了问清楚情况,刚走到病房门口,就看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,看到我们过来,立刻转身进了安全通道。
“是狼哥的人。”陈峰压低声音,“我上午抓虎爷的手下时见过他们,狼哥出门总带着这两个保镖。”
我们没追,只是在病房门口守着。凌晨一点多,阿力终于醒了,刚睁开眼就挣扎着要下床,眼里满是恐惧:“别抓我!我什么都不知道!是狼哥让我去见青蛇的人,我以为只是谈事,没想到他们会动手!”
“狼哥让你跟青蛇谈什么?”我递给他一杯水,他的手还在抖,水洒了一半在被子上。
“谈……谈‘合作’。”阿力咽了口唾沫,“狼哥说青蛇手里有批‘货’,想通过他在城东卖,让我去跟他们定时间,没想到他们一见面就提三年前我指证青蛇老板的事,还说要我‘还债’。”
“什么货?”我追问。
阿力眼神躲闪:“我不知道……狼哥没说,只让我带句话,说‘货要干净,钱要到位’。”
我让民警看着阿力,自己和陈峰回了市局。火狐狸已经等在办公室,桌上摊着一叠资料:“苏队,青蛇赌档老板在监狱里很安分,但三个月前开始频繁跟一个叫‘老青’的人写信,信里全是无关紧要的家常,但我用密码破解软件试了,把每个字的笔画数加起来,对应的字母拼出来是‘货已到,等时机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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