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声划破夜的死寂,子弹撞在工厂锈迹斑斑的铁皮大门上,迸出一串刺眼的火星,“当啷”一声脆响在空旷的郊野里回荡,惊飞了树梢上栖息的几只乌鸦。
我握着沙漠之鹰的右手微微发沉,伤口被刚才的动作牵扯,传来一阵细密的疼,但这点痛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。我眯起眼睛,盯着那扇纹丝不动的铁门,眸子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碴子。
“辰哥,里面没动静,怕是有埋伏。”猴子一瘸一拐地凑到我身边,石膏撞在裤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他脸上的兴奋褪去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警惕。
火狐狸往前踏了一步,手中的沙漠之鹰枪口直指工厂二楼的窗户,那里黑洞洞的,像是蛰伏着一头头饥饿的野兽。“黑雀这老狐狸,肯定早料到我们会来,里面指不定布了多少人手。”她的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这些天她跟着我劳心劳力,眼底的红血丝比前几天更重了。
我冷哼一声,抬手拍了拍猴子的肩膀:“怕埋伏?咱们烈焰堂的兄弟,什么时候怕过这个?他黑雀想守株待兔,那咱们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。”
话音刚落,我朝着身后的兄弟们扬了扬下巴:“老虎,带一队人从侧面绕过去,把工厂的后门堵死,一只苍蝇都别让它飞出来!剩下的兄弟,跟我正面强攻!记住,留活口,我要亲自问问黑雀,他到底想找死到什么地步!”
“明白!”老虎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,扯着嗓子喊了一句,“跟我来!”十几个精壮的汉子立刻跟在他身后,猫着腰钻进了工厂旁边的小树林,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将沙漠之鹰的保险打开,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,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。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百号兄弟,他们手里的钢管、砍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,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决绝,那是属于烈焰堂的血性,是任何势力都打不垮的意志。
“兄弟们!”我再次拔高声音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“里面就是杀害我们十七个兄弟的凶手!今天,我们血债血偿!冲进去,把暗鸦的余孽全部清理干净!为死去的兄弟报仇!”
“报仇!报仇!报仇!”
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掀翻了夜空,几百号人同时往前冲去,脚步声、呼喊声、武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汇成了一曲铁血战歌。
我和火狐狸冲在最前面,距离工厂大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,铁门突然“哐当”一声被从里面拉开,十几个手持砍刀的黑衣人猛地冲了出来,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,他目露凶光,手里的砍刀舞得虎虎生风:“苏然!你他妈敢来送死,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!”
“就凭你?”我嗤笑一声,脚下不停,迎着刀疤男冲了上去。他的砍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我的头顶,我侧身躲过,手腕翻转,沙漠之鹰的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胸膛。
“砰!”
枪声响起,刀疤男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睛瞪得滚圆,不敢置信地看着我,嘴里涌出一股鲜血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后面的黑衣人见状,顿时红了眼,嗷嗷叫着扑了上来。火狐狸的动作比我还快,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里,沙漠之鹰的枪声接连不断,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敌人的要害,几乎是弹无虚发。
我也不甘示弱,左手握着从腰间抽出的三棱军刺,右手扣着扳机,枪刺并用,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杀招。一个黑衣人举着砍刀砍向我的胳膊,我反手一刺,三棱军刺精准地扎进了他的肩膀,他惨叫一声,砍刀“哐当”落地。我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,将他踹飞出去,撞在后面的人身上,顿时倒下一片。
烈焰堂的兄弟们也都杀红了眼,他们跟在我和火狐狸身后,像是一群下山的猛虎,将冲出来的黑衣人杀得节节败退。惨叫声、哀嚎声此起彼伏,鲜血溅在地上,很快就汇成了一条条蜿蜒的小溪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,令人作呕。
“撤!快撤进去!”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,扯着嗓子喊了一声,剩下的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,慌慌张张地往工厂里面退去。
“想跑?没门!”我低喝一声,率先追了进去。
工厂里面比外面还要昏暗,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,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。地上堆满了废弃的零件和生锈的钢管,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,呛得人鼻子发痒。
我们刚冲进去,头顶突然落下一阵密集的钢管雨,十几个兄弟躲闪不及,被砸中了肩膀和后背,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妈的,阴招!”猴子骂了一句,抬手将一根砸过来的钢管挡开,钢管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,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。
我抬头望去,只见工厂二楼的栏杆后面,站着几十个黑衣人,他们手里都握着钢管和石块,正不停地朝着我们投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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