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机阁重新开张已有半月,门庭依旧冷落,与以往并无不同。林凡乐得清静,每日除了固定打坐调息,巩固修为,便是研读那部分“破契锥”正品炼制图纸,或是尝试用“镜魔本源碎片”辅助修炼“破妄灵瞳”,日子过得倒也算充实。
镜魔事件仿佛真的过去了。H市恢复了往日的喧嚣,媒体上关于“港口工业事故”的报道早已被新的热点取代,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换了几轮。
只有极少数亲身经历者,如吴有德、周福生等人,心中还残留着那一夜的阴影,对林凡更是敬畏有加,不时送来些滋补品或是介绍些“靠谱”的小生意,算是维持着往来。
林凡的身体和修为都已恢复了八九成,甚至因祸得福,在炼化“镜魔本源碎片”的过程中,对光影、幻术的感知和抵抗力大大增强,“破妄灵瞳”虽未正式进阶,却也精进了不少。只是那“破契锥”正品的炼制,所需材料极其罕见,主材“断影石”依旧毫无头绪,只能暂时搁置。
这日下午,阳光透过格栅窗,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林凡正对着一本《云笈七签》的遁甲篇出神,琢磨着如何改进自己的保命遁术,门口的风铃“叮咚”一声脆响。
他抬起头,有些意外。这个时间点,很少有客人上门。
进来的不是香客,也不是熟人,而是一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、身材精干、神色严肃的年轻人。
他约莫二十七八岁,短发,眼神锐利,步伐沉稳,周身带着一股干练和……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。这种气质,林凡在苏科长身上感受到过,但更加内敛,也更加……危险。
年轻人进门后,目光快速而精准地扫过阁内陈设,最后落在林凡身上,微微颔首,声音平稳无波:“请问,是林凡林先生吗?”
“我是。有什么事?”林凡放下书,心中警惕,这人绝不是普通香客。
年轻人从内袋掏出一个黑色证件夹,打开,展示给林凡。证件样式简洁,中央是国徽,下面一行小字“国家异常现象调查与管控总局”,旁边是姓名:陆青,编号,以及一个特殊的徽章印记。
“林先生,你好。我是异常现象调查与管控总局,华东分局特勤九科的陆青。”陆青,收回证件,语气公事公办:“关于上月港口区的突发事件,我们有一些后续情况,需要向你了解一下。”
果然来了!官方的特殊部门!名称比苏科长那个“善后处理科”听起来更加正式,权限似乎也更高,林凡心中凛然,表面却不动声色:“港口事件?官方不是已经有通报了吗?工业事故叠加异常气象。”
陆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淡淡道:“对外通报是基于社会稳定需要的简化版本。我们负责调查事件背后的真实原因。根据我们的现场勘查和数据分析,林先生你在事件当晚,曾出现在核心区域,并且……似乎与某些‘异常能量’有过直接接触。”
他的用词很谨慎,但意思很明显——我们知道你没那么简单,也知道你干了什么。
林凡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只是笑了笑:“陆同志,我是个开风水铺的,偶尔帮人看看相,驱驱邪。那晚确实是凑巧在附近,感受到一些……不舒服的气息,就躲远了。具体发生了什么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陆青盯着林凡看了几秒,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,但林凡神情自若。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,话锋一转:“我们注意到,林先生似乎具备一些……超乎常人的感知和处理特殊情况的能力。这对于维护社会稳定,防范未知风险,是有价值的。”
这是要招安?还是试探?林凡心中快速盘算,嘴上应付道:“陆同志过奖了,就是祖传混口饭吃的手艺,上不得台面。”
“不必过谦。”陆青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,点开几张经过处理的图片:“我们最近在处理另一起案件时,发现了一些可能涉及‘非自然’因素的线索。想听听林先生,以你的专业角度,有什么看法。”
图片上是几件物品的特写:一个沾满泥土、锈迹斑斑的青铜小鼎,鼎身刻着模糊的兽纹;一块断裂的玉琮,断面处有暗红色的沁色;还有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,似乎是一个古代墓葬的发掘现场,但照片角落有些难以解释的阴影。
林凡目光扫过图片,心中微动。那青铜小鼎的兽纹,透着一股蛮荒的凶戾之气;玉琮的断口处,残留着极淡的怨念和血煞;而那墓葬的阴影……在他的灵瞳感知下,竟然隐隐构成一个残缺的困灵阵法!
这些东西,绝不普通!涉及到了古物和阴煞!这特勤九科,处理的果然不是寻常案件。
“这些东西……煞气很重。”林凡斟酌着用词,点了一句:“尤其是这个鼎和玉琮,应该是陪葬品,而且……见过血。那墓穴的位置,似乎也有些讲究,像是被人动过手脚。”
陆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。林凡的回答,显然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测:“林先生果然好眼力。这些物品来自城郊新发现的一处汉代古墓群。考古队在进行保护性发掘时,接连发生了几起意外,有队员莫名昏厥,设备频繁故障,还有人称夜晚在工地上看到鬼影。我们怀疑,可能不是简单的考古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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