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老槐树的枝桠,陈默就攥着祖父的棉纸出了门。袖筒里的桃木牌贴着小臂,温温的像块晒过太阳的砖,腕间墨玉平安扣坠着,晃出细碎的光。他刚走到中院走廊,就听见自行车铃响——许大茂戴着墨镜,油头梳得能照见人,正驮着娄晓娥往院儿里骑,车把上挂着的人造革皮包蹭着墙,发出刺啦的声响。
“哟,陈默,起得够早啊?”许大茂捏着车闸停在他跟前,墨镜滑到鼻尖,露出眼底的阴翳,“我可听说了,你最近老往聋老太太屋里钻,是不是又在搞什么‘看风水’的歪门邪道?”娄晓娥从车上下来,扯了扯许大茂的袖子:“少说两句,让人听见不好。”许大茂拍开她的手,阴阳怪气地笑:“怕什么?咱们是革命群众,就得跟封建余孽划清界限。”
陈默摸了摸帆布包的带子——里面装着祖父的棉纸和刚得的青乌墨,书皮是《语录》,倒不怕查。他笑着点头:“许哥说得对,我昨天还帮聋老太太学为人民服务呢,要不许哥也来指导指导?”许大茂的脸一下子僵了,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,伸手就要翻陈默的包:“我倒要看看,你这包里装的是语录还是封建糟粕!”
腕间的墨玉突然发烫,陈默心念一动,指尖轻轻碰了碰许大茂的自行车后座——系统的中性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:“检测到目标近期气运浮动,可施加‘小厄’(车胎破损),消耗1点气运,是否执行?”他咬了咬下唇,默默选了“是”。就在许大茂的手要碰到包带时,自行车突然“啪”的一声爆了胎,内胎的气嘶嘶往外漏,车座猛地往下沉,把许大茂闪了个趔趄。
“谁他妈把钉子扔这儿的?”许大茂跳起来骂,皮鞋尖踹在车轱辘上,溅起一片灰尘。娄晓娥皱着眉往屋里走:“你先把车修好再喊,别丢人现眼。”傻柱端着个铝饭盒从东屋出来,凑过来笑:“许大茂,你这是‘革命热情’太高,把车胎都烧爆了?”许大茂瞪他一眼:“傻柱你少幸灾乐祸,小心我告你破坏生产!”
陈默趁机往灶王爷龛走。那龛嵌在走廊西墙的砖缝里,红纸写的“灶王爷”三个字褪成了淡粉色,边缘卷着边,像被风吹皱的花瓣。他按照祖父棉纸上的提示,用指甲抠了抠龛后的砖缝——果然,第三块砖是松的,轻轻一推就露了个洞,里面塞着个陶罐子,罐口用棉絮裹得严严实实。
打开罐子时,一股焦糊味飘出来——里面躺着半块火石,表面凝着黑褐色的炭痕,还有张折成方块的草纸,字迹是祖父的瘦金体:“默儿,这火石是你太爷爷在灶上烤了三天三夜的,能引灶火之脉。当年红卫兵要砸灶王爷,我把它藏在这儿,盼着你能找到。”陈默的手指抚过火石,系统光屏突然亮了:“检测到火属性信物雏形——‘灶火石’,含青乌派三代护灶功德,是否纳入五行信物序列?”
“纳入。”他在心里默念。光屏上的进度条跳了跳,“木(1/5)+ 土(0.1/5)+ 火(0.05/5)”的字样闪了闪,像颗小火苗在跳动。身后传来脚步声,陈默赶紧把罐子塞回砖缝,转身就看见聋老太太扶着墙站在那儿,手里举着个瓷碗:“我就知道你能找到,你爷爷当年总说,‘灶火是院子的魂,得守住’。”
许大茂的骂声从院儿里传过来:“陈默,你别得意!等我修好车,再跟你算账!”陈默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碗——里面是糖心红薯,甜香裹着热气钻鼻子。他咬了一口,红薯的甜意漫开,想起祖父棉纸上的话:“不逆命,只顺命。”原来所谓的“顺命”,不是认命,是顺着心里那股想帮人的热乎劲儿,一步步走下去。
风掠过老槐树的枝叶,吹得灶王爷龛上的红纸沙沙响。陈默摸着胸口的青乌墨,腕间的墨玉、包里的火石、袖筒里的桃木牌,都带着相同的温度——那是祖父的温度,是太爷爷的温度,是青乌派代代相传的,想守住这个院子的心意。许大茂的刁难算什么?他有整院儿的温度,能焐化所有的冷嘲热讽。
傍晚的时候,陈默坐在老槐树下剥花生,傻柱端着酒瓶子过来:“听说许大茂的车胎是你搞的鬼?”陈默笑着摇头:“是他自己运气不好。”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不管怎么说,能治得了许大茂这孙子,你就是咱院儿的功臣!”陈默望着院儿里的灯火,想起灶王爷龛后的火石,想起祖父的棉纸,突然觉得,这个院子里的每一块砖、每一缕风,都在等着他去守护——就像祖父当年那样。
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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