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兰格费了些周折,总算在服装店顺利取到了那套无人知晓具体样式的新装。
他将装着衣服的包裹随意夹在臂弯,转身便朝着城郊那家他常光顾的、并不起眼的武器铺走去。
踏入略显昏暗的铺子,与相熟的锻造师点头示意后,他在角落的工作台上,见到了那件完全按照他要求打造、并且由他暗中提供了核心“材料”的新武器。
即使在阴影下,它也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。
说是一件用于堂堂正正对决的刀剑,不如说更像某间沾满血污的屠宰场里遗留下来的专业工具——一把被称为“锯肉刀”的凶器。
它此刻保持着折叠的紧凑形态,却已然透着致命的威胁感。
粗陋的木铁混合刀柄上缠绕着早已被暗红色浸透、触感粗糙的麻布,此刻正牢牢契合在他掌心的纹路里。
刀身主体则是一排参差不齐、狰狞可怖的巨大锯齿,冰冷的寒光在每一颗锯齿的尖端流转,仿佛刚刚撕裂过某种坚韧的皮革与血肉,锯齿缝隙间甚至还能看到些许凝固的、不明的暗色碎屑。
整把武器都泛着一种极淡的、仿佛由内而外渗透出的猩红之光,那是用他自身血液浇铸、凝固后无法磨灭的印记。
古兰格伸手拿起它,分量和手感都恰到好处。他只是手腕随意地一抖——
“咔哒!”
一声清脆而令人牙酸的金属咬合声骤然响起!仿佛某种沉睡的凶兽被惊醒。
那柄短锯般的武器瞬间在他手中“活”了过来!
内部精巧而暴力的机关被驱动,刀身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旋转与机械伸展中变形,伴随着细微的火星从关节处迸溅而出!
眨眼之间,原本短小精悍的武器,已然延展为一柄拥有修长、流畅弧线的长柄裂肉刀!
完全展开的锯肉刀,刀锋在静止的空气中竟自发发出细微的、渴望饮血的嗡鸣。
那排锯齿此刻化作了更长、更狰狞、更致命的切割线,弧形的刀背与狰狞的齿刃形成了残酷而高效的美学。
古兰格单手持握着刀柄末端,将这把散发着工业暴力与原始残酷气息的凶器随意地斜拖在身后。
金属的冷冽寒光与锯齿上那些无法洗净的暗红痕迹,在武器铺昏暗的光线下,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对手不寒而栗的图画。
这把武器,本身就是一句无声的宣告:狩猎,开始了。
“还算不错,”古兰格低声自语,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,但随即又有些遗憾,“可惜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对象……”
他轻笑一声,手腕再动,那巨大的锯肉刀便如同被无形的火焰吞噬般,化作一团翻涌的血色火焰,迅速收缩、消散在他掌心之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接下来还有另一把配合使用的武器。
那是一把线条冷硬、造型古朴的手枪——并非这个时代常见的制式火器,其设计风格迥异,而是来自古兰格记忆中的外形设计。
它的轮廓短粗而坚实,握在手中沉甸甸的,犹如一块被技艺精湛却又带着几分粗暴的匠人,以纯粹的功能性为导向锻打成型的枪身
冰冷的枪身在工坊外的阴影下,泛着一种类似凝固旧血的暗沉光泽,幽暗,且不反光。
那根相比普通手枪显得异常粗短的枪管,暗示着其设计初衷便是在极近距离爆发出惊人的、足以撕裂血肉与骨骼的杀伤力。
枪身上,外露的击锤、简洁到近乎原始的机械结构,以及那些清晰可见的咬合部件,都散发着一种工业黎明时期特有的、毫不掩饰的粗粝与可靠感,摒弃了一切华而不实的装饰。
古兰格的手指此刻正轻轻搭在那弯折的、随时准备击发的击锤上,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把枪本就是他手臂的延伸。
枪柄并非标准的木质或工程塑料,而是被某种深色的、质地坚硬且浸透了无数汗水与干涸血渍的硬皮革紧密包裹,留下了经年累月使用后的独特包浆与握痕。
整把手枪,从枪口到握把底部,找不到任何一丝多余的雕花或纹饰。
它的每一个棱角、每一处结构,都是为了绝对的实用与致命的效率而生——为了在电光石火、生死立判的一瞬间,将那颗决定性的弹头,以最直接、最暴烈的方式送入敌人的躯体。
而古兰格,并没有选择使用常规的金属子弹。
他利用自己那特殊体质,准备了一批用自身血液高度浓缩、凝固、并塑形而成的特殊“血子弹”。
这些子弹与这把猎人手枪,以及他自身的力量,形成了完美的契合。
现在,得找个地方把这身显眼的病号服换掉了。
古兰格夹着衣服包裹,思忖着该去哪里。
几乎立刻,他就想到了城外那片僻静的小树林,以及林间那棵只有他知道的、枝繁叶茂的老树。
‘现在这个时间,’ 他在心中盘算,‘估计阿漂和散华她们已经发现我不在,开始满城找了吧?那棵树的位置,应该没有人会记得……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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