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四十七分。
萧云辞推开城南破庙的木门,门轴发出吱呀一声。风挽月坐在角落的石墩上,袖口微微鼓起,像是藏了什么东西。她睁开眼,看到来人是萧云辞,立刻站起身。
“这次没让我冲进去?”她问。
萧云辞点头,“不让你去送死,这波操作我早想好了。”
他走到她面前,从怀里取出第三枚留影石,表面刻着一行小字:【下次见面,带火来】。他把石头递过去,“黑气人脸怕纯阳烈焰,只要我们准备好火焰类符咒或者丹药,就能打断它的成型过程。”
风挽月接过石头,手指轻轻摩挲那行字,“你是说……它不是凭空出现的?”
“对。”萧云辞压低声音,“玉符是引子,咒语是钥匙,缺一不可。昨天我没注意,今天回档重来,我已经记住了皇帝捏碎玉符前的每一个动作。”
风挽月眼睛亮了,“那你现在知道怎么阻止它了?”
“不止是阻止。”他嘴角微扬,“我要把它引出来,然后当场烧掉。”
两人正说着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三皇子穿着灰袍,帽子拉得很低,快步走进庙里。他看了一眼外面,确认没人跟踪,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他说,“我已经让亲信清过路了,这里安全。”
萧云辞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块玉璧,注入灵力。玉璧亮起,两段影像浮现——一份盖着御印的文书,批准调动禁卫;另一份是批阅奏章的笔迹对比,墨书与朱砂明显不同。
三皇子盯着看了很久,终于开口:“这些……都是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风挽月从袖中取出一枚淡金色丹丸,“这是我改良的‘真言丹’,加了玄火精粹,能逼出被压制的记忆片段。如果陛下还有意识,这颗丹能唤醒他。”
三皇子看着那颗丹,手有些抖,“可他是我父皇……就算被人控制,我也不能当众让他出丑。”
“你不这么做,”萧云辞说,“明天早朝就会有人死。不是你,就是百官里的某一个。等黑气成型,整个大殿都会变成炼狱。”
三皇子沉默。
风吹动破庙的帘子,拍打着墙角。
过了几秒,他抬起头,“你说得对。不能再拖了。”
他看向萧云辞,“计划怎么做?”
“我负责探路。”萧云辞说,“每天早上我能重来一次,失败没关系,我可以试到成功为止。你们只需要按我的信号行动。”
风挽月补充:“我会在侧殿准备火焰符和真言丹,一旦黑气出现,我就动手。”
三皇子点头,“我调四名暗卫埋伏在偏殿,随时接应。另外,我会让太医在乾清殿外待命,以防陛下真的需要救治。”
“完美。”萧云辞笑了,“这波叫团队协作天花板。”
话音刚落,一道传音符突然亮起,陈墨的声音炸了出来:“臭小子!再不回来练剑,我就把你那些丹药全喂狗!”
三人吓了一跳。
风挽月捂嘴偷笑,“你师父又催更了。”
萧云辞无奈掏出玉符,“师父,现在国之将倾……”
“越是危局,越要守规矩!”陈墨吼得更大声,“剑不离身,心才不乱!你要是敢旷课,我就亲自来抓你!”
玉符熄灭。
空气安静了几秒。
三皇子憋着笑,“你师父……挺有意思。”
“这叫严师出高徒。”萧云辞收起玉符,“不过他说得也没错,剑不能丢。明天早朝,我带着惊鸿剑进去,万一打起来,也能护住你们。”
风挽月看着他,“你每次都这样,明明最危险的事都自己扛。”
“这不是有你在嘛。”他眨眨眼,“CPU烧了也得撑住。”
她脸一红,低头摆弄丹药,“少贫。”
三皇子咳嗽两声,“咳咳,那个……我们继续说正事。”
萧云辞摊开一张纸,画出大殿布局图,“明天早朝,我会第一个出列。按照昨天的时间线,皇帝会在我说完证据后十息之内拍案。第七息时,侍卫会冲进来。第九息,他会摸向龙袍内袋。”
“你记得这么清楚?”三皇子惊讶。
“回档的好处。”萧云辞指了指脑袋,“所有细节都在这儿存着。”
风挽月凑近看图,“那你什么时候提醒我出手?”
“等他指甲变黑的时候。”萧云辞说,“那是噬心诀发动的征兆,也是黑气即将出现的信号。你看到这个动作,立刻点燃火焰符,往玉符碎片的方向扔。”
“明白。”她把丹药放进特制药囊,“我会提前站在侧门附近,视野没问题。”
三皇子拿起笔,在图上标出暗卫位置,“我会让两人守住偏殿入口,两人藏在梁上。一旦混乱开始,他们就切断退路。”
“好。”萧云辞在图中央画了个圈,“这就是战场中心。我们所有人,必须在十五息内完成全部动作。慢一秒,都可能全军覆没。”
三人围在图前,气氛凝重。
“其实……”风挽月忽然轻声说,“我一直想知道,为什么你要帮我这么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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