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州王府的书房里,李阳刚看完陆云舒从长安送来的密信,指尖还捏着那片浸过盐水显字的桑皮纸碎片,孙旺就捧着另一封蜡封密信走了进来:“殿下,王欣悦派人送来的,说是急事。”
蜡封上印着宿业军特有的狼头记号,李阳用小刀挑开,里面的信纸皱巴巴的,字里行间都透着焦急——宿业军驻扎的伊州山谷遭遇粮荒,西南旱灾连着三个月没下雨,地里的庄稼全枯了,存粮只够撑半个月,再没粮食,士兵们就要断炊了。
“这丫头,倒是能扛,撑到现在才说。”李阳摸了摸下巴,痞气地笑了笑,心里却盘算得明白。宿业军是块好料子,士兵们个个能征善战,只是一直被朝廷定为叛军,只能躲在山谷里,缺粮缺装备,空有战力发挥不出来。现在伊州本就归廷州管辖,把他们整合进来,既解了他们的困境,又能壮大自己的兵力,简直是双赢。
他当即铺开桑皮纸,提笔回信:“让宿业军全体换装廷州军军服,编制打散编入廷州军各部,原基地保留,作为廷州军伊州驻防点。我会以‘匈奴残部在伊州边境活动猖獗’为由,上报朝廷请求驻军,没人能抓到把柄。粮食和水泥工匠随后就到,先加固基地,再安心练兵。”
信送出去没几天,王欣悦就带着几名宿业军头领赶到了廷州。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劲装,脸上带着风尘,见到李阳就直截了当:“李阳,我信你,宿业军上下也信你,只要能让弟兄们有饭吃、有仗打,我们愿意编入廷州军。”
“爽快!”李阳拍了拍桌子,让人端上卤牛肉和米酒,“放心,入了我廷州军的门,就没人敢再叫你们叛军。军服已经让工坊赶制好了,都是跟廷州军一样的粗布军装,胸前缝着廷州军的齿轮记号,换上就没人能分清谁是老廷州军,谁是宿业军。”
他转头对孙旺道:“让人把军服拉到伊州,再调五千石粮食过去,分三批送,每批二十辆马车,五十名亲兵护送,避开六皇子和蛮族的眼线,别出岔子。”
“是,殿下!”孙旺领命而去。
王欣悦看着李阳胸有成竹的样子,心里的石头落了地:“我就知道你有办法。只是……朝廷那边会不会有意见?”
“意见?他们巴不得有人守着伊州呢。”李阳咧嘴一笑,拿出写好的奏折,“你看,我已经写好了,就说‘匈奴残部屡犯伊州边境,廷州军兵力不足,需在伊州增设驻防点,加固防御’,陛下巴不得边境安稳,肯定会准。”
这正是李阳的精明之处——用朝廷认可的“防匈奴”名义,把宿业军的“叛军身份”洗白,编入正规军序列,既合规又合理,谁也挑不出毛病。古代军制森严,但只要师出有名、编制合规,就算有人想找茬,也拿不到实据。
没过几天,朝廷的批复就下来了,皇帝李正元果然准了李阳的请求,还特意赏赐了一批军械,让他好好镇守伊州边境。消息传到伊州,宿业军的士兵们欢天喜地,连夜换上了廷州军的军服。粗布军装虽然朴素,但胸前的齿轮记号看着就踏实,比起以前东躲西藏的日子,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当兵了。
与此同时,杨洋带着三名工匠,拉着石灰石、黏土等原料,也赶到了伊州山谷。宿业军的基地原本是土坯墙,经不住风吹雨打,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了,遇到雨天还会漏水。杨洋带来的水泥技术,正好解了燃眉之急。
“这水泥看着不起眼,用处可大了。”杨洋指挥着士兵们搭建土窑,“把石灰石、黏土、铁矿粉按比例混在一起,放进窑里烧到通红,冷却后砸成粉末,加水搅拌,就能像泥巴一样糊墙,干了之后比石头还结实。”
士兵们半信半疑,跟着工匠们一起动手。石灰石和黏土在西南地区随处可见,不用特意运输,省了不少力气。土窑是现成的,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。烧好的水泥块砸成粉末,加水搅拌后,变成了灰白色的膏体,士兵们把它抹在石块之间,砌成城墙,再把剩下的膏体涂在土坯墙表面,做成“水泥+石块”的复合墙。
才过了三天,原本破旧的土坯墙就焕然一新。水泥凝固后,坚硬光滑,连雨水都渗不进去,比以前的土坯墙结实多了。王欣悦用刀砍了砍墙面,只留下一道白痕,忍不住赞叹:“这水泥真是好东西!有了这城墙,就算蛮族来犯,也能守住了。”
粮食也按时送到了,五千石粮食堆在新修的水泥粮仓里,满满当当。宿业军的士兵们终于不用再饿肚子,训练起来也更有劲头了。他们编入廷州军后,跟着老廷州军一起练队列、学用连弩和火枪,虽然刚开始有些生疏,但架不住底子好,没几天就有了模样。
李阳特意去了一趟伊州基地,看着穿着统一军服、精神抖擞的士兵们,心里满是欣慰。他站在新修的城墙上,对王欣悦道:“现在好了,粮食够了,城墙固了,士兵也编进来了,伊州就是咱们廷州的第一道防线。以后不管是匈奴来犯,还是六皇子想搞小动作,咱们都有底气应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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