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级石阶,如同登天之路,蜿蜒陡峭,直插云雾缭绕的山巅。
最后几级台阶,与其说是走上去的,不如说是福尔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手脚并用地“爬”上去的。
他的额头早已血肉模糊,鲜血和汗水混在一起,模糊了视线;膝盖处的衣料早已磨破,露出的皮肉一片狼藉,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。
他几乎完全依靠着身旁五阿哥永琪的搀扶和支撑,才勉强没有彻底瘫倒在这荒山野岭。
当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,看到眼前那座简朴的草庐时,尔康几乎虚脱,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着。
草庐的门檐下,悬挂着一块木牌,上面苍劲有力地刻着一行字:“欲要求医者,需叩三千阶。” 字迹古朴,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规则与考验。
尔康望着这块木牌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是终于到达的解脱,更是对草庐内那位神秘医者能否救紫薇的未知与期盼。
“尔康,撑住!我们到了!”永琪的声音也带着疲惫和沙哑,这一路他不仅要自己攀登,更要分出一大半力气支撑尔康,同样消耗巨大。
尔康靠着永琪,艰难地站稳身形,深吸了几口稀薄而清冷的空气,用颤抖的手,轻轻叩响了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。
“谁呀?”门内传来一个稚嫩清亮的声音,听着像是个小沙弥。 “求医者……”尔康用尽力气回应,声音虚弱却坚定。 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打开一条缝,一个小光头探了出来,约莫十来岁年纪,一双眼睛乌溜溜的,好奇地打量着门外这三个狼狈不堪的男子。当他的目光落在尔康那惨不忍睹的额头和膝盖上时,小脸上露出了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。
“哦……是来求医的啊。”小和尚挠了挠自己的光头,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,“可是……师父明明算准了今天有客要来,还特意让我在这儿守着……但他老人家说的是两位姑娘呀?怎么来了三个男的?难道是师父他老人家这次算错了?”他虽然心里嘀咕,但还是侧身让开了门,“三位施主,请进来吧。既然你们已经按规矩叩完了三千阶,小僧没有理由拒之门外。”
永琪连忙道谢,搀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尔康,一步步挪进了草庐。
草庐内陈设极其简单,一桌一椅,一榻一炉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。一位身着灰色僧衣、须眉皆白、面容清癯的老僧正闭目盘坐在蒲团上,仿佛已入定多年。
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睁开双眼,那双眼睛澄澈通透,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因果,带着悲悯与智慧。 “您好,请问您就是普惠大师吗?”永琪恭敬地问道,语气带着敬畏。 老僧双手合十,微微颔首,声音平和悠远,如同山谷回音:“阿弥陀佛。贫僧正是普惠。”
尔康挣扎着想要行礼,却被普惠大师用眼神制止了。 “大师!”尔康的声音带着急切与哀求,几乎要跪下去,“求求您,发发慈悲,救救一个姑娘吧!”
普惠大师的目光落在尔康身上,仿佛早已看透他的来意:“施主风尘仆仆,血染石阶,是为一位姑娘而来?”
“是!是为了一个我心爱的女子!”尔康眼中涌出泪水,混合着额上的血迹,“她中了极其阴毒的‘控魂蛊’,心智受人操控,生不如死!我们遍寻名医束手无策,听闻大师您云游四海,医术通神,更精通化解各种奇毒蛊术。
晚辈福尔康,甘愿叩拜三千石阶,只求大师能伸出援手,救她脱离苦海!晚辈……感激不尽!”他说得激动,伤口又渗出血来。
普惠大师静静听着,脸上无悲无喜,待尔康说完,才缓缓道:“施主诚心,天地可鉴。只是这控魂蛊非同小可,变化万千。贫僧只能答应你,先去看看。具体能否化解,如何化解,还需亲眼见到那位姑娘,详加诊断后才能定夺。”
“好!好!多谢大师!多谢大师!”尔康喜极而泣,连连道谢。 永琪也松了口气,立刻从怀中取出信号烟火,走到门外发射出去。一道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,在山谷间格外醒目。
山腰处,正焦急等待的小燕子、紫薇班杰明等人,看到升起的信号,立刻精神一振。 “是信号!尔康他们找到大师了!我们快上去!”小燕子拉起紫薇的手就要往上走。 然而,越往上攀登,台阶上的景象就越让她们触目惊心。
那原本粗糙的青石台阶上,竟然每隔几步,就印着一个模糊的、暗红色的血手印!有些地方甚至是一小滩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! 紫薇的心猛地揪紧了,脸色渐渐发白,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:“小燕子……这台阶上……怎么会有血?这么多血……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是尔康他们出事了?遇到猛兽了?还是……”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小燕子看着那一个个血印,仿佛能亲眼看到尔康是如何一步一叩首,用额头和膝盖撞击着冰冷的石阶,艰难向上攀爬的情景。她的心也被深深震撼了,为了尔康对紫薇的这片深情。
她握紧紫薇冰凉的手,语气肯定地安慰道:“紫薇,别自己吓自己。他们没事,尔康和五阿哥现在就在山顶的草庐里,平安无事。这血……或许是他们不小心弄伤了。等我们上去,就能看到他们了。”
“真的吗?你没骗我?”紫薇仰起脸,眼中满是担忧和依赖。 “嗯,不骗你。我们加快脚步,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。”小燕子压下心中的酸楚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可靠。
接下来的路,紫薇几乎是凭着一股想要立刻见到尔康确认他安好的意念在支撑。小燕子和班杰明小心地护着她。山路崎岖,考虑到紫薇的体力,她们足足走了两个时辰,才终于抵达山顶。
山顶草庐前,尔康和永琪果然已经等在那里。普惠大师似乎已经初步为尔康处理过伤口,额头和膝盖都包扎着干净的布条,虽然依旧能看到渗出的血迹,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好了太多,脸色也恢复了一些。
然而,紫薇第一眼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尔康头上的伤和白布,以及他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虚弱。她快步冲上前,也顾不上礼仪,急切地拉住尔康的手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尔康!你的头怎么了?你的膝盖……你们不是说上山来玩的吗?怎么会伤成这样?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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