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禵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,若有所思。
若曦继续道:“臣妾以为,并非无人知晓,也非无人想报,而是……时机未到。此事可大可小。往小了说,是亲戚纨绔滋事,店铺纠纷;往大了说,便是皇子纵容母族、欺辱士林、败坏朝纲。
那些盯着爷,或者盯着额娘、盯着乌雅家的人,或许正手握此事,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——比如,沈伯安高中之后声名鹊起时,或是爷在办什么要紧差事时,又或是朝中有什么风波牵涉到爷时——再将此事翻出来,重重参上一本。
到那时,人证物证或许更‘齐全’,言辞或许更‘激烈’,皇阿玛看到的,便不是‘儿子疏忽’,而是‘儿子包庇亲眷、欺君罔上’了!”
“包庇亲眷、欺君罔上”这八个字,如同重锤敲在胤禵心上,让他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他意识到,自己之前只想“捂住”的想法,是多么天真和危险!若真被人以此构陷,那后果不堪设想!
若曦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,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,便抛出她的核心策略:“所以,爷,我们不能等别人来揭发。我们要抢在所有人前面,主动向皇阿妈坦白。当然,不是原原本本、事无巨细地交代,而是要有技巧地‘哭诉’。”
“哭诉?” 胤禵不解。
“对,哭诉。” 若曦点头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“爷去乾清宫,不必摆出皇子议事的架势,而是以‘受了委屈、闯了祸事、求皇阿玛做主’的儿子的身份去。
您可以这么说:自己年轻识浅,出宫建府后,只知埋头办差,疏忽了对名下产业和身边人的管束。结果被贪心的掌柜和近侍联手蒙骗,亏空了银钱;又被不懂事的表哥借着名头在外面胡闹,惹出了打人的祸事,败坏了铺子名声,还可能得罪了有才学的士子。
您心中惶恐,既气自己糊涂,又恨奴才欺主、亲戚不肖,更怕因此事损了皇家的颜面,坏了皇阿玛的圣名,所以特来请罪,并求皇阿玛指点,该如何处置才能挽回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胤禵逐渐亮起来的眼睛,总结道:“如此一来,事情的定性就完全不同了。在皇阿玛眼中,这不再是‘纵容包庇’,而是‘年轻疏忽,被小人蒙蔽,被亲戚拖累’。虽然也有些丢脸,但不过是小儿子成长路上难免的磕绊,是‘家事’,而非‘国事’。
皇阿玛或许会斥责您几句‘不当心’、‘欠老成’,甚至小作惩戒,但心中反而会觉得您诚实、有担当,知道错了能主动来认,而不是试图隐瞒。这便是——会哭的孩子有奶吃。”
“会哭的孩子……有奶吃……” 胤禵喃喃重复着这句俗语,眼中豁然开朗,所有的困惑、恼怒、不安都化为了明悟与钦佩。
他猛地站起身,在暖阁内踱了两步,越想越觉得若曦此计甚妙!化被动为主动,化危机为转机,不仅可能消弭祸患,甚至可能在皇阿玛那里留下一个“坦诚率直、知错能改”的好印象!
他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依旧安坐、目光沉静的若曦,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赏与庆幸。他疾步走回她身边,一把握住她的手,力道有些大,眼中光芒熠熠:“曦儿!你……你真是爷的贤内助,不,是诸葛孔明!此计大善!爷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!你说得对,与其等别人拿着刀来砍,不如自己先把脓包挑破!皇阿玛……皇阿玛他老人家,确实更吃这一套!”
若曦感受着他掌心的热度,脸上浮现出浅浅的、温柔的笑意,轻声道:“爷过奖了。臣妾只是想着,无论如何,不能让人拿了爷的把柄去。咱们自己把话说在前头,总比别人在背后捅刀子要强。
只是……爷去向皇阿玛陈情时,姿态、语气、说辞,都需仔细斟酌,既要显得痛悔自责,又不能过于推卸责任,更要突出对皇阿玛的敬畏和对可能损害皇家声誉的担忧。”
“爷明白!” 胤禵用力点头,此刻他心中已然大定,甚至隐隐有了一种“因祸得福”的微妙感觉。
他看着若曦,只觉得娶了这样一位既有治家之能、又有谋国之慧的福晋,实乃生平大幸。“曦儿,你且将这两件事的关键证据再理一理,简洁明了些。
爷明日……不,后日便递牌子求见皇阿玛!先按你说的,把府里和乌雅家这边稳住,尤其是沈公子那里,我们需得拿出最大的诚意。至于皇阿玛面前……爷知道该怎么‘哭’了!”
夫妻二人相视一笑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并肩作战、心意相通的默契与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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