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雅成钰原本还在为即将付出的代价和放下的脸面而心疼,一听儿子这全然不识时务、不明利害的混账话,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顶门,眼前阵阵发黑。
他从前只知儿子不长进、好逸恶劳、贪花恋酒,却万万没想到,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,他竟然连最基本的政治敏锐度和家族危机感都没有!如此蠢钝狂妄,将来如何支撑门楣?自己辛劳半生,难道真要毁在这个逆子手里?
一股深沉的寒意与决绝,代替了之前的愤怒,席卷了乌雅成钰。
他子嗣不丰,如今年过四十,膝下仅有两女两子。乌雅庆泰既是嫡出又是长子,自幼被寄予厚望,小时候也曾聪颖可爱,读书习字一点即通,颇得长辈喜爱。
可谁知随着年岁增长,竟渐渐被京城繁华与家中权势养成了这般眼高于顶、鼠目寸光、只知享乐的纨绔模样!慈母多败儿,自己往日或因公务繁忙,或因于心不忍,管教也确有不严之处,才酿成今日苦果。
不能再纵容了!为了乌雅一族的存续,为了不辜负宫中姐姐的期望,更为了不在十四爷心中留下“不堪扶持”的印象,必须下猛药!
乌雅成钰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,再看向儿子时,已不带多少父子温情,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可能危害全族的物品。他向前踏了一步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铁,砸在乌雅庆泰心上:
“逆子,你听好了。今日之事,已非你一人之过,而是关乎全家全族的生死前程!你若还认我这个阿玛,还当自己是乌雅家的人,就给我收起你那套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想法!乖乖按十四爷说的做,诚心诚意去求得沈公子谅解。”
他微微俯身,盯着儿子瞬间惨白的脸,一字一顿地补充道,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:
“若是今日,你不能让沈公子点头,将此事揭过……那么,从明日起,你就不必再出府门一步了。阿玛我会请最好的大夫,用最好的药材,‘好好’照顾你,让你这辈子,都安安稳稳地在床上‘休养’度过。我说到做到。”
“在床上度过”……这轻飘飘的几个字,配合着乌雅成钰那毫无波澜的眼神,让乌雅庆泰如坠冰窟。
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,平日里或许宽和,但一旦真正下定决心,手段绝对狠得下心。这绝不是吓唬他!是真的可能将他这个“惹祸根苗”彻底废掉,圈禁起来,以免再殃及家族!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什么脸面,什么不服,在对终身残废与失去自由的恐惧面前,全都土崩瓦解。
他腿一软,差点又瘫下去,嘴唇哆嗦着,再也不敢有丝毫违逆,连连点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阿玛息怒!儿子知错了!儿子一定去!一定好好道歉!求沈公子原谅!阿玛千万别……”
看着儿子这副欺软怕硬、色厉内荏的模样,乌雅成钰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冰冷。
经此一事,对这个儿子的未来,他已不敢再抱任何期望,只求他能安分,不再惹祸。
这时,管家匆匆返回,禀报道:“老爷,十四爷,礼物都已备齐。上好的人参、鹿茸、灵芝等补药装了一箱,纹银千两封在匣中,另外按老爷吩咐,选了一幅董其昌的山水立轴,一幅文徵明的行书手卷,均已妥善包装。”
乌雅成钰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所有翻腾的情绪,对胤禵道:“十四爷,一切已准备停当,您看……”
胤禵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乌雅庆泰,淡淡道:“那便出发吧。去福来客栈。”
一行人不再多言,沉默地出了书房。乌雅成钰与胤禵并肩走在前面,面色沉凝。乌雅庆泰被两个健壮家仆“搀扶”着跟在后面,脸色灰败,眼神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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