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身在富贵之中,虽不能普济天下,但若能稍稍节俭些,省下的银钱米粮,哪怕只能多设几处粥棚,多发几件棉衣,也是好的。积少成多,聚沙成塔,总能帮到一些人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更加柔和,“何况,这般清粥小菜,吃起来肠胃也舒服。爷说呢?”
胤禵听着,起初是讶异,继而神色渐渐变得郑重起来。他并非不知民间疾苦,只是自幼长于深宫,开府后一切用度皆有定例,从未在“节俭”二字上深思过。
此刻听若曦娓娓道来,句句在理,字字含情,心中不由得震动。他看着妻子那张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坚定的脸庞,忽然觉得,自己从前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善良通透的内心。
“曦儿……” 他喉头动了动,握住若曦放在桌边的手,掌心温暖,“你说得对,是爷……是爷从前想得狭隘了。‘一粥一饭,当思来处不易;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’,圣贤书里的道理,倒不如你体悟得真切。
往后府里用度,就按曦儿的意思来,能省则省,省下的,咱们用来做些实实在在的善事。爷听你的。”
见他如此从善如流,眼中全无勉强,只有真诚的认同与欣赏,若曦心中暖流涌动,反手与他相握,嫣然一笑:“谢谢爷。”
一顿简单却温馨的早膳很快用完。胤禵今日需去军营点卯上值。他如今初涉政务,又怀揣将军梦想,便在京郊火器营挂了个参领的职衔,虽不算高,却是实打实的历练,每日需去营中处理军务,操练兵马,风雨无阻。若曦知他志向,从不阻拦,只细细叮嘱他添衣保暖,注意安全。
送走意气风发、骑马而去的胤禵,若曦回到房中,略作休整。
侍画为她披上一件银红色织锦镶白狐裘斗篷,领口的狐毛细密蓬松,衬得她脸庞如玉。
侍霜则将一个鎏金百花图案的手炉塞到她手中,里面炭火正旺,暖意融融。
一切准备妥当,若曦这才带着侍画、侍霜两个大丫头,出了二门,登上早已备好的贝勒府马车。马车宽敞舒适,内里铺着厚垫,燃着暖炉,隔绝了车外的严寒。
车轮碾过清晨清扫过的街道,发出规律的声响。约莫一刻钟后,马车稳稳停在了紫禁城西华门外。
此处是皇亲命妇入宫请安惯常使用的宫门。若曦扶着侍画的手刚下车,还未及整理斗篷,便见宫门内侧疾步走来一个穿着淡绿色宫装、外罩青色比甲的年轻宫女,面容清秀,举止稳重,正是永和宫德妃娘娘身边的二等宫女玉竹。
玉竹走到若曦面前,利落地行了个蹲安礼,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:“奴才给十四福晋请安,福晋吉祥。”
“玉竹?你怎么在这儿?” 若曦有些意外。按规矩,妃嫔遣人迎接,多是在内宫门处,少有直接到外宫门候着的。
玉竹起身,恭敬回道:“回福晋的话,是德妃娘娘特意吩咐奴才在此等候的。
娘娘说今儿天冷,怕福晋久由受寒,让奴才接了福晋,直接坐软轿进去。软轿已经备好了,福晋请。”
她侧身示意,果然见一旁停着一顶四人抬的宫中专用暖轿,轿帘用的是厚实的锦缎,四周遮得严实。
德妃娘娘这般体贴让若曦心中微暖,点头道:“有劳娘娘记挂,辛苦你了。”
说罢,便扶着侍画的手,登上了暖轿。侍画和侍霜作为贴身侍女,按规矩只能随行在轿旁。
轿夫起轿,稳稳当当地向着深宫内苑行去。轿内铺着狐皮垫子,角落放着小小的暖炉,十分暖和。
若曦微微掀开一线轿帘,望向窗外。清晨的宫道漫长而肃静,高大的朱红宫墙夹道而立,覆着尚未融尽的薄霜,檐角脊兽在淡金色的冬日阳光下显得沉默而威严。
偶尔有低品级的太监宫女垂首快步走过,见到这明显是主子乘坐的暖轿,远远便避让到墙根,屏息静立。一种无形而巨大的、属于皇权的压迫感,在这寂静的行走中悄然弥漫。
轿子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,穿过几道宫门,终于在一处宫苑门前停下。玉竹的声音在轿外响起:“福晋,永和宫到了。”
轿帘被侍画从外面轻轻掀开。若曦扶着她的手步下暖轿,抬头望去,只见宫门上悬着“永和宫”三个鎏金大字的匾额。只见永和宫打理得十分精心,宫墙整洁,廊庑明亮,院内隐隐有梅香传来。早有守门的太监进去通传。
“福晋,请随奴才来。” 玉竹在前引路。若曦微微颔首,带着侍画侍霜,迈步踏入了永和宫的门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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