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走出地牢,外面的风雪依旧没有停歇。
却比地牢里暖和了不少。
赵捕头刚站稳脚跟,就看到钱大员外被几个家丁抬着。
躺在一副简易的担架上,钱大员外的额头和手指都已经包扎好了。
白色的布条上渗着暗红的血迹,显然伤得不轻。
“钱大员外,您这是何苦来哉?” 赵捕头连忙走上前去。
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:“您伤势严重,赶紧回去养伤才是。”
“怎么还跑到这儿来了?”
“我不亲眼看到陈长安这个狗杂碎死,我心里不踏实!”
钱大员外躺在担架上,脸色惨白,却依旧咬牙切齿。
眼神中满是怨毒:“赵捕头,在把他交给宋大人之前,我要亲手折磨他。”
“狠狠地炮制他!我要让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“才能解我心头之恨,出这口恶气!”
他越说越激动,身上的伤口被牵扯到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,却依旧不肯罢休。
被一个乡野村夫打成这样,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。
不报仇雪恨,他寝食难安。
赵捕头闻言,脸上的笑容更盛。
伸手轻轻拍了拍钱大员外的肩膀,语气讨好地说道:“钱大老爷,这点小事。”
“何须您亲自动手?您身子金贵,可不能再受折腾了。”
“我让兄弟们狠狠收拾他一顿,保证把他活着交给宋大人。”
“但您放心,到时候他就算是个废人,也照样活着。”
“保管让您解气。”
这番暗示,瞬间说到了钱大员外的心坎里。
他要的不是陈长安立刻死,而是要让陈长安受尽折磨。
在痛苦中忏悔。
钱大员外艰难地抬了抬手,朝着身边的管家勾了勾手指。
管家心领神会,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。
趁着周围没人注意,快速塞进了赵捕头的手里。
赵捕头捏着钱袋子,只觉得入手沉重。
他不动声色地打开一角,借着风雪的微光往里一看。
里面赫然躺着三个锃亮的银锭,足足有一百五十两银子!
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!
赵捕头如今虽是镇捕头,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十两银子。
加上平日里的灰色收入,一年下来也未必能攒下这么多。
他心中瞬间乐开了花,脸上却依旧装作客气的样子。
推脱道:“钱大员外,您这就太见外了!咱们都是兄弟朋友。”
“更何况您和宋大人的关系,您只需一句话,我哪能不尽心尽力?这银子……”
“赵捕头,都是兄弟哥们,别跟我这么客气见外。” 钱大员外打断他的话。
语气圆滑:“这么冷的天,兄弟们跟着你受苦受累。”
“喝点酒暖暖身子也是应该的,总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。”
“我一看到你们吃苦,心里就过意不去。”
“这点小事,就全都指望你了。”
钱大员外深知为官之道,话说得既给足了赵捕头面子。
又点明了利害关系,他每年给宋元春的孝敬,没有一万两也有八千两。
在宋元春眼里,他就是个摇钱树。
赵捕头巴结他,不仅能拿到好处,还能在宋元春面前讨个好。
赵捕头心中愈发欣慰,这钱大员外果然会做人。
难怪能得到宋大人的庇护,他收起钱袋子,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“钱大老爷您放心,我向您保证,他一定能活着离开这地牢。”
“但离开的时候,绝对不会健全!这口气,兄弟我帮您出了!”
“您还是赶紧回去安心养伤,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。”
钱大员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躺在担架上,被家丁们抬着,缓缓离去。
看着钱大员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。
赵捕头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衙役和捕快。
这几个人早就盯着他手里的钱袋子,眼睛都红了。
脸上满是渴望。
“看个屁!” 赵捕头笑骂一声。
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,扔了过去:“都有份!”
“这五十两你们拿去分了,喝花酒、找娘们,随便你们安排!”
“剩下的五十两我留下,你们没意见吧?”
“没意见!没意见!多谢赵哥!” 几个衙役和捕快连忙接住银子。
脸上瞬间露出惊喜若狂的神色,连连道谢。
“赵哥英明,我们跟着您,真是有福气!”
他们拿着银子,相互对视一眼。
眼中都充满了期盼,恨不能立刻就去镇上快活一番。
“行了,别光顾着高兴。” 赵捕头收起笑容。
从一个捕快手里拿过一条浸过水的牛皮鞭子,鞭子上还挂着冰碴。
“去,把鞭子拿来,我去好好招待招待陈长安。”
“赵哥,这点小事还劳烦您动手?” 一个捕快立刻上前阿谀奉承。
点头哈腰地说道:“您这金贵的身子,哪能做这种粗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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