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觉得你刚才那样很帅?”欢愉的声音在晨的脑海深处响起,带着一丝无语的味道。
“我靠,难道不帅吗?”晨在下意识的反驳,语气里带着点得意,“一边冷静倒数,一边面对看似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,在最后一刻敌人灰飞烟灭,而自己连衣角都没乱——这简直就是英雄登场标配好吗!”
“啧,幼稚。你当年坐镇指挥星际舰队,挥手间亿万炮火齐鸣,那样不更帅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晨的意识耸了耸肩,“战争打到后期,要么在后方运筹帷幄,像个高级AI,要么在前线化身杀戮机器,像个高效屠夫。战争里容不下个人英雄主义,所有人都只是齿轮,必须听令行事……早就麻木了。”
“切,长不大的小鬼。”
“叫你妈呢,还怕小女友的废物。”
“晨!你没事吧?”亚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她和叶胜快步跑了过来。
在他们的视角里,晨只是独自站在船尾,静静地凝视着龙侍最终消散的那片江水,仿佛在沉思。
“没事。”晨转过头,脸上恢复了往常的温和,点了点头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叶胜走到他身边,同样望向那片渐渐平息的水域。
“我在惋惜啊……”晨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融入了江风。
“惋惜?”叶胜试图理解,“是惋惜龙侍的尸体没了,少了关键的学分证明,还是惋惜我们没捞到什么战利品?”
“我没那么功利。”晨摇了摇头,“诺顿的‘茧’已经安然在手,任务从结果上看是圆满结束了。”
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浑浊的江水,直抵那座沉睡于江底的青铜之城,“我是在惋惜一位忠心的臣子,守护了君王之城千百年,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君王在自己眼前被带走,无能为力。同时,我也替诺顿感到惋惜,惋惜他养了这么好的一条看门狗,结果未来他复活时,这条狗可能反而会第一个扑上来咬他。”
“你的话很矛盾。”曼斯教授点燃了一支烟,吐出的烟圈如同船尾泛起的航迹,迅速消散在夜色中,“听起来,它算不上一条有始有终的忠犬。”
“是啊,它什么都没做到。”晨的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,“君王的命令,自己的信念,甚至连自己的性命……全都搞砸了,或者说,都被剥夺了。”
他不知从哪摸出一罐汽水,“咔哒”一声拉开拉环,开启的声音被船只引擎的轰鸣所淹没。这箱汽水是璇瑾带来的补给,在他登船时一同运了上来。该说不说,龙国本土的汽水,味道总觉得差了点什么。
“它死的时候……解脱了吗?”叶胜也靠在了栏杆上,轻声问道。
“解脱?怎么可能解脱?”晨挑了挑眉,用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反问,“你死前要是没来得及清空浏览器记录,你能瞑目吗?”
他灌了一口汽水,继续用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说:“实际上,它在承受那波重火力齐射时就已经‘死’了。刚才扑过来的那个,不过是‘死亡’力量驱动下的提线木偶,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,就像它自己一样,笨得可以。”他的评价冰冷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实验报告。
曼斯教授在一旁默默点头。
太冷静了,这就是S级的思维方式吗?
比起人类,更接近于龙类的理性与疏离。面对如此恐怖而诡异的场景,却能给出如此冰冷、近乎残忍的分析。
果然,和昂热校长说的一样,这孩子非常优秀,但优秀的……让人感觉离“人类”很遥远。
就在这时,更沉重的螺旋桨声由远及近,一架直升机出现在上空。舱门打开,昂热校长竟然探出半个身子,这位老绅士甚至在这种时候还戴着一副墨镜。
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:
“看来我来晚了一步啊?不,不能这么说——至少,你们已经漂亮地完成了任务。听说,还顺带解决了一头龙侍?干得漂亮……曼斯,现在,还质疑我破格让我们的s级前来支援的决定吗?”
曼斯教授望着上方的校长,无奈地笑了笑,扬声道:“不质疑了,校长。我们的S级,都是好样的。”
昂热的直升机在不远处的停机坪轰鸣着降落,甲板上的人群自然地向前涌去,唯有晨依旧倚在船尾,仿佛那边的喧嚣与己无关。
“乐子人,”他在心里发问,“是所有死亡的信徒都那副德行,还是因为信仰了死亡,才变成了那副鬼样子?”
“哟呵?”欢愉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外,“怎么突然对那位感兴趣了?”
“只是有点好奇,这位‘死亡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只。”
“想跳槽啊?”欢愉的语调上扬,带着戏谑,“我可是宇宙第一好老板!换别人罩着你,你早死八百回啦~”
“我没那心思。”晨否认道,目光依旧落在深邃的江面上,“按你之前的说法,祂被称为死亡女神啊。我想,事情并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吧?听上去,祂本身似乎并非热衷于制造那种扭曲怪物的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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