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拜托,我们主修的是星际外交、高等军事理论和跃迁引擎原理!学跳舞跟我们的频道根本不在一个位面好吧!”
晨辩解着,随即又有些底气不足地补充,“......再说,我后来不是......也偷偷学了一点吗?”
“咦~”曦发出长长的、充满嫌弃的揶揄声,“就你那几下子?三脚猫都算不上!”
“我后来明明有好好练习过!”晨不服气地反驳。
“切,好好练习过?光说不练假把式,”曦的意念带着挑战的意味,“那现在,敢不敢再陪我跳一支?”
“跳就跳,谁怕谁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周围的意识空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幻。
虚无被驱散,柔和的、如同星辉般的光束自无形穹顶洒落,勾勒出一个华丽而复古的舞池轮廓。
他们身上的衣物无声地更替,晨换上了一身剪裁优雅、镶着暗银色纹路的黑色礼服,曦则穿上了一袭流转着月华般光泽的银白色露肩长裙,裙摆如云如雾。
而在那无形的、仿佛没有尽头的观众席上,无数由光粒构成的、形态各异的模糊身影悄然出现,他们来自被记忆珍藏的各个角落,静默地组成了一支无声却庞大的观礼团,只不过,他们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。
晨向前一步,微微躬身,向曦伸出了手。
曦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。
夏夜的微风拂过树梢,密歇根湖带来的水汽让空气显得粘稠而静谧。
少女依靠在校园的长椅上,闭着双眼,呼吸均匀,仿佛已沉入甜美的梦乡,只有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,暗示着梦境的美好。
一旁老旧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,两只不知名的飞蛾,被这温暖的光源所吸引,正不知疲倦地围绕着灯罩盘旋、飞舞,划出一道道执着而宿命的圆弧。
舞台上,晨与曦的手紧紧相握,另一只手优雅地搭在对方身上。
没有乐声响起,但他们仿佛能听见来自记忆深处、跨越了时空的旋律。
舞步起承转合,轻巧如掠水的雨燕,华美的礼服裙摆旋转开合,如同夜空中绽放的并蒂莲。
他们的步伐默契得惊人,每一个旋转,每一次进退,都严丝合缝,仿佛共同演练过千百遍。
这不仅是舞蹈,更是记忆沙盘上的推演,是战场上的并肩冲锋,是谈判桌上的一致对外。
那两只盘旋的飞蛾,舞动得越发急切,它们一次次地贴近那炙热的光源,近乎虔诚,近乎痴狂。
终于,在一次义无反顾的扑近中,它们的翼翅触碰到了那灼热的灯壁,发出一声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焦灼声。
薄翼瞬间卷曲、碳化,失去了所有浮力。
它们不再盘旋,如同两片相依的、燃烧过的灰烬,无声地、同步地坠落到下方的草地上,微小的身躯在灯光边缘的阴影里,不再动弹。
舞蹈进入了高潮,步伐变得激烈而迅捷,如同星系碰撞般迸发出璀璨的能量。
他们身影交错、旋转,速度快到几乎化作两道交融的光。
最终,在一个无比精准、充满力与美的定格姿势中,一切动作戛然而止,如同乐章画上了一个斩钉截铁的休止符。
那无形的旋律也随之缓缓平息、消散。
寂静笼罩了意识的舞池。
许久,许久。
然后,那片由记忆光影构成的、无边无际的观众席上,爆发出了无声却无比热烈的“掌声”——那是无数意念汇聚而成的赞许与感动的洪流,超越了声音的界限,在灵魂的层面轰然回荡。
长椅旁,晚风再次拂过,稍微强劲了一些,吹动了少女额前的发丝,也拂过那片草地。
那两具依偎在一起的、微小的飞蛾残骸,便在风温柔的抚摸下,悄然碎裂、消散,最终融入了更深沉的夜色与泥土之中,再无痕迹可寻。
长椅上的少女,依旧安睡着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只有那盏路灯,依旧散发着昏黄的光,等待着下一批追寻光亮的翅膀。
就在这时,一件还带着体温的、质地柔软的薄外套,如同一片轻云,悄无声息地覆在了曦的身上,为她挡去了夜渐深的微凉。
长椅的另一侧微微下陷,另一道纤细的身影,像一只怕惊扰了晨露的猫儿,极轻、极缓地坐了下来。
她的动作被放慢了数倍,几乎是凭借着某种本能般的默契与小心翼翼,一点,一点地,向着熟睡中的曦靠近。
最终,她的肩膀轻轻贴上了曦的手臂,脑袋也微微倾斜,依赖般地靠在了曦的肩头,形成了一个安静又温暖的依偎姿态。
月光如水,静静流淌在她们身上,将两人的轮廓勾勒得柔和而朦胧,仿佛一座静谧的、相互依存的雕塑。
不远处,草叶间,一点微弱的、青绿色的光晕颤巍巍地亮起。
那是一只未曾在灯光下焚身的萤火虫,它的翅翼上,似乎还沾染着些许飞蛾遗留下的、细微而闪亮的鳞粉。
它挣扎着,努力调整着方向,然后,携着那一点微弱却执着的星火,悄悄地、摇摇晃晃地,飞离了这片交织着梦境、守护与逝去的草地,向着更远、更深的夜色中翩跹而去,如同一颗流浪的、会呼吸的星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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